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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中的钟先生必然不会是钟立谦,初弦不予探究,淡淡应了个单音节后不再说话,车厢蔓延的沉默化作一只有形的手,不由分说地拽着应嘉涵往下坠落。
他忍了忍,终于忍到了第二个红灯路口时转头看她:“不是......你不问什么?”
前端有朦胧如雾的灯火,光质虚无缥缈地推移,给他一向是过于冷淡锋利的侧脸镀上柔和光边。
初弦笑起来,此时此刻从饭局抽身而出的她才显露一丝真实的鲜活。
“我应该问什么?”
应嘉涵性子和初弦其实有几分相似,都是不容易喜怒形于色的人,但他眼底的焦灼几乎要溢出来,无形地烫伤她不明蜷曲的手指。
她想,其实我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镇定和无所谓。
应嘉涵踩下油门,跑车风驰电掣,她几乎可以从被精钢玻璃阻绝的风声中,感受他潜藏在抿直唇角下隐忍不发的怒气。
他压低声音,咬牙道:“贺清越有未婚妻这件事情,你知不知道?”
初弦手指点着玻璃,雨已经停了,但地面仍是很湿,这一片城区路灯是新建的,闪在夜里格外好看。
她轻轻地“啊”
了一声,迎向应嘉涵恰好与她相撞的目光,在他如一池冷墨的眼底缓慢地点头:“我知道。”
应嘉涵:“............”
他可能有满腔的话讲不出来。
初弦难得见他这副模样,一对规衬梨涡点着盈盈笑意:“很早之前就和我说过了。
是戚家那位小姐,现下已经解除婚约关系。”
应嘉涵干巴巴地憋出一声“哦”
,他闷闷往前开了十几分钟,修长指节紧攥方向盘的黑色皮质,初弦见状宽慰他说:“你真的不必担心我,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他没回应,闷不吭声地摸出一包烟,单手控着方向盘的同时抖出一支烟咬在齿边,打火机就在目之所及的范围,他腾出手就可以点燃,但喉肌紧张片刻,那支苏烟到底没有点燃。
“我没这么想过你。”
应嘉涵像是落败一般,摘了烟捻在掌心,继而丢在一个金属灰的车载垃圾桶里,说道:“有些时候我觉得,你其实很像应家人。”
车窗降了半条缝,五月里的夜风清爽舒适,她细细感受了会儿这条街特有的花香,才转过眼,“我想你这句话应当不是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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