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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生,不能死,魂魄困于九幽......张重稷说的只怕是他自己。
“重思米想必也是这位朋友所赠?”
“是,此物难得,又经过我一番炼制。
大人好像并没有按我说的服食,而是随身带着?如此也可,请您务必要随身佩带,务必。”
张重稷说着郑重起来。
唐关觉察到不寻常,梁王又有谋算?还是张重稷找到了象魂岭的所在,准备动手。
若是后者,针对的应当是羽族,又何须他小心?如此说来,可能梁王要有动作。
“将有灾祸降临?”
他问道。
“......那倒没有。”
张重稷犹豫着矢口否认,“您先前几度遭难,我只是防患于未然而已。”
唐大人近一年来确实多灾多难,因情所困病入膏肓,以至于命殒黄泉,又被人劫去深山老林之中。
只是这些事与得到宝贝的甜蜜相比,都显得微不足道而已。
对于张重稷一再的好意,唐关并不能心安理得受之。
可道不相同,所求亦不同,注定做不成寻常前后辈,连忘年之交都远远算不上,毕竟二人从未有过哪怕一刻推心置腹。
“总劳你费心,多谢。”
“这些都是我身为晚辈应该做的。”
张重稷抛下花锄,洗了手,将茶叶投入沸滚的水中,没有添加其他香料。
“您尝尝这次的茶味比上次如何。”
唐关小饮一口茶汤,品了品,道:“茶艺大有长进,不错。”
张重稷听罢眉目舒展,面带微笑给自己也斟好一盏,突然问道:“若我在您膝下长大,不知今日是何光景,我又是什么样。”
也就是这样不亲不疏的关系,让张重稷对老男人怎么当爹的产生了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若真是由唐大人抚养长大的,此刻必定不会长幼和谐,饮茶赏花,而是上来就被他狠狠训斥,完了还要被赶着早点滚蛋。
唐关对自己不高不低的养儿子本事颇有几分自知之明,平心而论道:“可能只是个平庸凡才,可能学问不错,也可能是个不成器的纨绔。”
张重稷点点头,轻轻叹息,“真好啊。”
其中的惆怅难言,令唐大人也略微动容,问道:“你当年为何不告而别?”
张重稷沉默半晌,才回答:“我和常人不同,害怕被人发现,不敢长久和别人生活在一处,半年已是极限。”
“我知道你与人有异。”
唐关收养张重稷不多时,就常有下人来报这个孩子行动怪异,不久前更是知道了他的鬼王身份。
“您都知道?”
张重稷怔忡,眼眸中隐隐有黑雾扩散,“那您还多次应邀,不……惧怕我么?”
张重稷眼中的黑雾唐关看得一清二楚,他没有惧意,语气依旧冷静平稳:“你屡次相赠护符,又在我病危之际劳心劳力,若有心害我,又何必做这些。”
张重稷似乎松了口气,唐关继续道:“往者已不可谏,不管过去如何,你这一身咒术,扶危救困未必就比读书治国差。”
“我这只是旁门小道,不足挂齿。”
张重稷谦虚道。
“老夫倒想请教如何制作符咒,我也略读过几卷祝由禁咒的书,却实在驽钝,造不出有效用的符咒来。”
“这个不难,请您随我移步。”
唐大人和张重稷交谈大半天,终于混到进入那间神秘厢房的机会。
房内陈设依旧,布满各种符文咒字,只是唐关上回见到的凤凰血像却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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