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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桃的脸色瞬间煞白,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他这一跪,姜禾就知道今日这妾是选不成了,姜父立马将屋子里的人遣退了出去,显然是要发落央桃。
姜禾只是惊讶的神色,但是姜父却不同了,一向温和知礼的他指着央桃,连着冷笑了好几下。
“好啊,好啊,我念你是个知礼的,没想到你竟背着我做出这种事。”
身边的小侍做出了这种丑事,若是传出去外面人定然会以他这个主君治下不严,后宅出了腌臜事,连带着他的禾儿也会被连累。
这央桃是他真心实意想要留给禾儿做侍妾的,幸亏是现在察觉出来了,若不然对于女子来说是个不可磨灭的奇耻大辱。
没有几个女子愿意娶被破了身子的男子,何况纳妾最重要的便是清白二字。
央桃自知理亏,早已被吓破了胆,嘴上却还在求情,“主君,央桃知错了,我本有心上人,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念着荣华富贵,所以抛弃情人,斩断旧情?”
姜禾轻笑了一声。
央桃咬着唇,一言不发,显然是被戳中了心思。
有着主君的信任和爱护,若是能够成为小姐的侍妾,诞下个一儿半女,后半辈子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央桃显然是伤了姜父的心,但还是为了他最后的一丝颜面私下里处置,并没有把这件事张扬出去,姜父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对着姜禾道:“禾儿,你先回去吧,这件事由我来处理。”
这遂了姜禾的意,她点头离开,没有看楚楚可怜的央桃一眼。
身边最亲近,最信任的人都欺骗了自己,姜父连带着那三个从外面找的良家子也不信任了,索性一并给了封口费送出府。
姜禾纳妾的事情也就此搁置。
过了午时鸢歌打听清楚,将姜父如何处置央桃的结果禀报给了姜禾。
“主君顾念着和央桃的主仆情谊,只是将他赶出了府,他在前院做侍卫的那个相好敢做不敢认,从头到尾没吱一句。”
鸢歌放低了声音,“小姐,听说央桃出去后立马便去了医馆,大夫诊断说他有了身孕。”
见姜禾没有什么反应,鸢歌多嘴说了一句,“他生得好,原本以为是个老实本分的,没想到做出这等私通的事情,辛亏小姐发现了,若真的被他蒙混过关成为了小姐的侍妾,后果不堪设想。”
这后院里的小侍最忌讳的就是私通暗曲之事,这传出去还会有损主子的颜面,像是央桃这般大胆的,哪怕是官邸也出不了几个,毕竟没有几个男子敢伪造守宫砂。
令鸢歌惊叹的是,姜禾作为女子居然能够识别真假守宫砂,毕竟一般女子只有在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才能窥得男子的守宫砂。
鸢歌不敢问出声,答案就只有姜禾自己才知道了,但是她想到昨夜记薛口中的那位漂亮哥哥,小姐怕是真的和他有什么关系。
也不知是什么样的美人,能够被小姐留在书房。
薛凌玉突然什么话也没留就离开了薛府,薛父担惊受怕了一晚上,生怕薛凌玉做出什么傻事,他身子弱熬不了太久,等到半夜的时候问伺候的下人,下人们扯谎说薛凌玉已经回来了,并没有出事,他才终于闭眼睡去。
薛凌玉回府的时候去看了薛父一眼,见他面容憔悴,脸色如纸般苍白,浑身上下又涌起了无能感。
“大公子,主君担心您直到半夜才睡去,您这一晚上都去哪里了啊。”
小侍忍不住道。
“我又去找了康伯母求她救母亲,只是我苦苦哀求了一夜她都不允。”
薛凌玉不擅长说谎,抿唇道。
小侍心疼的看着他,义愤填膺道:“大公子,您就不应该去求康大人,她铁石心肠,定然不会帮薛家,而且还将责任都推到家主身上。”
铁石心肠这四个字,薛凌玉忽然想起来他听别人也这般议论姜家,说姜家赶走了主君身边一个伺候多年的小侍,薄情寡义不念情分。
姜禾是姜家人,她是不是铁石心肠呢?薛凌玉袖子里的手紧紧攥着一把钥匙,姜禾留给他的那封信已经被拆开了,上面有一个宅子的地址,坐落于都城最繁华的街道,千金难买一间。
昨晚姜禾并没有亲口应允他救母亲,他手臂上的守宫砂也完好无损。
经过昨日,他不确定姜禾是否还对自己有情意。
这大概是个约,给他最后的考虑时间,薛凌玉猜想。
许是忧思过度,薛父忽然发起高烧来,薛凌玉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两日,薛父的烧才终于退了下来,他这才有时间决定要不要去赴约。
就此给了姜禾一次也就罢了,但是这宅院的意思,怕是要长此以往,薛凌玉还记着姜府有意为姜禾娶正夫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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