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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他稳固江山有助益的女子,似流水一般被抬进了宫。
许也是?自打表妹入宫后?,他心中虽刻板却贤惠懂事的皇后?,面?目也变得可憎了起来?。
于他宠幸表妹一事上善妒,于他在朝堂上责难他父兄一事上愚昧。
总归是?何处都瞧着不大顺心了。
可现?在想来?,善妒一事,大底也只是?从表妹那三两滴委屈的眼泪上听来?的,真要寻,好似也没有实处能找。
只是?他叫朝堂之事搅的无暇分身,便是?有片刻的疑虑,也会被表妹的三两句话岔开,总归表妹是?可心的,不似皇后?那般叫他乏味。
说来?,皇后?这乏味迂腐,与她那父兄一般无二,想来?是?得他们真传,都叫他心生厌恶。
说来?他对阮氏父子的摈斥也非一日两日,想他是?太子时,便不止一次递予橄榄枝,只两人论什么为官清正?的根骨,似是?极为不屑与他为伍,若非母后?从中调和,叫父皇赐婚,这二人怎会低下那高昂的头?颅。
如此,虽是?坎坷间杂不情不愿,明显上阮氏父子也是?他阵营之人,与他顺利即位确实有些许助益。
但这心中隔阂已然?种下,并?为随时间消磨个干净,反随着他继位后?,在朝堂上政治事上常有的政见不合,更叫他厌倦阮家。
连带着更是?苛责皇后?,虽如此,但徐元白也无要废后?的打算。
直到外祖病逝那夜,将他叫到跟前,亲手将锁于暗格里的书信与他,他才动了心思。
信上只四字—阮心有异。
他想再问,祖父已然?咽气,也寻不到任何证据,只是?这四个字到底是?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不得不说,祖父确了解他,徐元白自幼多疑,行的是?宁可错杀一万,也不放过一个的信条。
梦外的徐元白瞧见了他的雷霆手段。
当年七月,阮义舟以私学诽谤朝政,驳斥君意,妖言以乱黔首,又在他书房搜出小术禁书三册,盖以流放定罪。
阮文言祸以牵连,戴罪立功配以要塞铸兵守关。
七月,亭台高筑的阮家一夜坍塌。
他父兄获罪当夜,她脱簪代罪,一身素意贵在殿外,只是?自己当时瞧得厌烦,还斥责她太不懂事,由着她在外头?跪了三天三夜。
后?来?便是?他南下前立下了废后?诏书,只是?还未等回宫,便与贵妃死?在了南下的路上。
这一桩桩一幕幕,都叫旁边的徐元白瞧的心悸,
如今作为旁观者,他瞧的清楚,当年外祖的那封信不过是?排除异己的法子罢了。
许前世的徐元白也清楚,只是?两厢之下,他选择了外祖一脉。
这梦实在太长,他浑噩在梦中,如今知晓了表妹的心性,有些事自也有处可推敲。
他迫切的想从这梦中醒来?,也许是?这梦做完了,一片白芒后?,他痛感好似回归。
迷茫的睁开眸子,床榻上坐着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他张了张唇喊:“皇后?……”
终
徐元白脱口而出便知失言,心猛然一怔,梦里梦外的事在这顷刻间好似突然间有了界限,是,这是在梦外,他们还未成?婚,并没有那些龃龉。
一切也都还来得及。
看到阮瑶清身形猛然一怔,有那么一瞬的心慌,过后便又是庆幸,忙改口虚弱道?:“是,是孤失言,只是做了很长一个梦,一时间分不清梦里梦外。”
他故作轻松,想伸手拉她的手:“吓到你了吧。”
屋子里点了不少?的灯,阮瑶清却看不清徐元白的脸,他还未发现?,此?刻的自己带着闪烁其?词的闪躲,至此?都不敢正?眼看她。
阮瑶清摩挲柔软指腹,有了猜测。
“梦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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