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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青平有些不好意思地爬起来:“我睡多久了?”
“很久。”
真久啊,久到这段美丽的时间成了煎熬,久到他狠狠地按住自己,强行没去吻住那红嫩的唇,他不由得佩服自己,他妈的真能忍啊!
他人生中所有的忍字全在她的身上用光了。
他想起那年在伊拉克,他和若渐离看见一个游兵公然欺负一个妇女,他看不下去,若渐离按住他,忍忍,对方有枪,他没忍,一个箭步上去踢翻了压在妇女上面的男人。
为了那事,他和若渐离过了一阵逃亡生活,好不容易才逃离伊拉克;在拉斯维加斯赌场那年,若渐离被人按住,要剁去五个手指,他没忍,谈笑风生和他们斗智斗勇;美国那年,他被人暗算,下了迷药,醒来发现身上压着一个女人,他没忍,抢过桌上水果刀抵住对方的咽喉,从一群人手里逃出来。
多少年没忍过了,自来同城,没一日不在忍,他忍着,极力不伤害这个他真正看上的女人。
从前姥爷对他说,忍字头上一把刀。
他反问,明知一把刀,为什么还要忍?姥爷说,事有可为,有不可为,所以得忍。
现在他懂了,忍得内心出血,还得忍。
岳青平拍拍身上的草,一点也没发觉历斯然脸色有异,“车可以开么?”
历斯然终于站起来,递给她她的画夹。
“可以开,走吧。”
岳青平惊叫起来,她到底睡了多久,为什么历斯然画了这么多速描,张张都是她。
有她坐着的,躺着的,叨着草根的,舒展双臂的,闭着眼睡的。
表情各异,欢喜的,深思的,惬意的,安祥的。
线条流畅,栩栩如生,可见画画之功底,观察之仔细。
“真是个惊喜。”
岳青平激动得反而声音变小了,“斯然,你水平真高,这么快画了这么多。”
历斯然想说,熟能生巧,画着画着就快了。
还是忍下了,刚才那样的诱惑都能忍住,还有什么不能忍的。
两人在车上一直没有说话,历斯然一反往常的活跃,变得深沉。
车子开出好一会,历斯然突然问:“平姐姐,你有没有想要再婚?”
岳青平笑起来,上回金正山也跟她说清儿身边需要一位父亲,眼前这个问她再婚,她的现状是一付给人很担心的样子还是她脸上一付恨未嫁的表情?
“说实话,我觉得目前生活很好,没想过再婚。
我离婚时间不长,不想这么快就走进另一段婚姻。”
岳青平老老实实地说。
“你心中的理想男人是什么样的?”
历斯然当然好奇这个问题。
“没想过。”
确实没想过,除了任之丰,她从没想过别人。
大二那年,任之丰从美国回来和她订婚,走时又蛮横又霸道地给她贴上一付对联:上联,不许搭讪男人,无论老少;下联,不许理睬搭讪你的男人,无论老少;横批,你是我的。
“如果想,不如想想我啊。”
历斯然笑嘻嘻地说。
“没个正经。”
岳青平瞟他一眼,那娇,那嗔,那眉眼如丝,历斯然看着后视镜,有点呆。
“你跟小玉,有进展没有?”
岳青平倒是想起了李小玉哈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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