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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灼灼穿了一件浅蓝色的水袖罗裙,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当真是美艳惊人。
各派初到之时,仍有不死心打听我踪迹的新秀才俊,然这会也没了声息,全被苏灼灼勾去了魂。
我觉着自己这时露面只会自找麻烦,便也就躲在角落偷偷观望。
我来瞿门也有段日子了,从未见瞿简这老头儿这般和颜悦色过。
曲徵仍是平时的儒雅模样,规矩的坐在第七个弟子的位子上,浅浅啜茶,有人慕名与他攀谈,他便也与人淡笑言语,举手投足间斯文内敛锋芒尽收,然我第一次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大胆的凝视,只觉他一举一动都好看极了,怎么瞧都瞧不够,仿佛心里凭白生出一个花痴。
然看苏灼灼与在场其他女子的目光,大约这厅中花痴也够搓两桌麻雀牌了。
生辰会到了后来,果然如曲徵所说,变成了瞿简的铭恩宴。
席间一派父女情深的情状,我止不住艳羡,几度红了眼圈,还是决定不继续在那里虐自己,自个儿回了院子。
人家过生辰,我虽没的过,亦不能亏待了自个儿,便亲自下厨做了两碗精致的甜菱膏,上面用新鲜蔬果丁铺满了,最后淋上蜂蜜和鲜奶,煞是好看。
此时伙房姑娘都忙着,我自己坐在院中对着月亮吹着冷风,也别有一番情调。
一碗下肚已有些饱了,我咂咂嘴,想起初识瑾瑜二人时,我亦做过这种点心,当时轩叶爱吃得恨不得吞下舌头,然后来我与她日日拌嘴赌气,是以再也没做给她吃过了。
要送给她么?
我心中有些纠结,以如今我二人的关系,见面不开打便算客气,这般送去给她吃只怕她还要疑我下毒。
但思虑良久也就慢慢释然,说起来我二人到底也不算有甚深仇大恨,今天是她生辰,不过一碗吃食,我虽记仇,但还不至于小气。
听闻宴席已散,我将甜菱膏装进食盒,磨磨蹭蹭去了苏灼灼的院子。
然到了地方,却发觉静悄悄的,连汀兰也没见到。
我心下奇怪,便悄声靠近窗边,只见内门大敞,里面跳跃的烛光将两个人影勾勒出来,良久没有声息。
“俞公子,天色已晚,你在我房中……怕是,怕是不妥的,有甚事情明日再说罢。”
原来里面是俞琛,我登时嗅到了一股八卦的气息。
“今日明日,难道又会有甚不同么。”
俞琛声音郁郁,似是苦苦压抑着甚么:“灼儿,你明知我……”
这么快就从苏姑娘变成灼儿了,果真有俞家风范。
“你亦明知我心里是没你的。”
苏灼灼的声音波澜不惊:“俞公子,你的身份人品,何愁没有好姑娘……”
“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俞琛忽地抬高了声音:“灼儿,我究竟……究竟哪里比不过他?”
经典艳本台词!
我兴奋得拎着食盒的手都抖了,赶紧按捺自己屏住呼吸。
苏灼灼没有回答,俞琛平复了一下,缓道:“他如今已有了未婚妻,为甚……你还是执迷不悟……”
“我已有了心上人,为甚俞公子……你也还执迷不悟呢?”
这一句反问得忒到位,俞琛登时默了,过了一会,微微叹气笑道:“大约……因为你我都是痴人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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