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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什么不高兴的?你不是说了,他又不是不付诊金。
只是念兮,你给方姑娘当了这么久的坐诊大夫,在长平城里也算是小有些名气,这寒医馆从前是怎样我不知道,但你来了之后,生意却是好了许多,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和方姑娘提一提,诊金也该分咱们一些。”
“可是当初咱们不是都说好了吗?只包吃住,并不收诊金的,如今再同方姐姐提,那岂不是咱们言而无信?”
孟旭揉了揉念兮的头顶,说道:“当初不过是权宜之计,可你可曾想过,咱们自己也该是要有些积蓄才好,总不能一直都依靠着方姑娘吧。”
他虽说的有些道理,只不过念兮总觉得既然答应了别人的事,怎能这样轻易反悔?在苗疆的时候,老羌王一直教导大家,做人首要便是要讲一个“信”
字,人若言而无信,便失去了别人对他交心的资格。
她嘟了嘟嘴,扯开话题:“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对了狼生,我爹爹还是没有什么消息吗?”
他仍是摇了摇头。
念兮轻叹一口气,这长平城繁华似锦,人流如织,要寻一个人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他的爹爹,究竟在哪儿呢?
转眼秋去冬来,腊八节到了。
寒风呼呼吹着,在屋子里向外望去,地面上已经是一片莹白了,大雪纷纷扬扬下着,如同柳絮轻扬。
屋子里起了个暖炉,念兮同方盈围坐在一起伸手取暖。
“方姐姐,真没想到长平的冬天这么冷啊,我在苗疆的时候,可从没见过大雪。”
方盈渥着她的手,替她使劲地搓了搓:“年年都是如此,今年这场雪还算是下得迟了呢,一会儿等孟大哥打回热酒,再喝些暖暖身子。”
腊八粥早已煮好了,在桌上飘香四溢,念兮有些饿了,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朝窗子外面望了望,喃喃念叨着:“狼生怎么还不回来呀?”
才刚说完,门就“咯吱”
一声推开了,孟旭提着两户热酒,还有一篮子的烧鸡进到了屋里。
念兮替他拿过东西,又随手给他拍着肩头上的落雪:“狼生,你怎么去了这么久,要是再不回来呀,我和方姐姐可都要以为你自己偷偷藏起来把鸡吃了,把酒喝了呢。”
她开着玩笑,孟旭倒是认真:“我哪敢呀,我就是自己饿着不吃,也定是不能委屈了你的肚子的。”
天寒地冻,外面是北风呼啸,里面是暖意融融。
他们三人一个是孤儿,一个失了双亲,还有一个寻爹不着,在这长平城里互相依靠,倒真像是一家人。
喝了粥,几杯暖酒下肚,方盈的脸上就已经泛出了些微红,念兮酒量比方盈稍好一些,只不过也不是什么能喝的。
光是吃饭喝酒太没意思,念兮便提议:“咱们别这么闷声不响的吃粥喝酒,方姐姐,咱们想点能助兴的,吃也吃得热闹些。”
方盈沉吟片刻,说:“那些风雅文人倒都是喜欢行个酒令什么的,只是咱们不是什么文人,要行酒令只怕倒是胡闹一番,不如咱们一人讲一个故事,谁要是讲得好,就赏一杯酒,讲得不好,就自罚一杯,你们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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