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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浸泡,豆子终于泡好了,一个个黄黄胖胖的,用手一捏,半透明的外皮就脱落下来,粘在手上黏糊糊。
“建平,村东头的磨坊我收拾好了,你抓紧去磨豆子吧!”
李秀芝走进来,带进一阵寒气。
“又没关门,你夹尾巴了!”
曹春贵冲媳妇一挑眉毛,揶揄道,随即就挨了两记拳头。
“上一边拉去!
别逼我削你!”
小伍月蹦蹦跳跳跑进来,“大哥大嫂别打仗,打掉尾巴安不上……嘻嘻妈妈饶命!”
屋子里满是欢乐的气氛。
村东头河湾处,有一座“磨坊”
。
说是磨坊,其实简陋至极,两间土坯房打通,左右各放着一盘石磨,一盘碾子,被夜风吹了一宿,早已清扫得干干净净的磨盘石头上凝上了一层淡淡的白霜,用手一摸,凉入骨髓。
孙建平把泡好的几大木盆黄豆端下来,先放在碾子一旁,让曹春贵先把一口十二印大铁锅支在外面,不然在这零下二十几度的天气里,即便等下把豆子磨好,也都要冻成冰坨了。
眼前这盘碾子分量不小,一个两米直径的巨大磨盘上放着一个圆咕隆咚的石磙子,足有几百斤重,没点力气还真推不动!
“喔喔喔……”
张子义牵进小毛驴,在碾子上套好笼套,小毛驴一脸不服气的扭头看看外边拉车的枣红马,为啥马儿们都闲着吃草料,让驴子来干活?
不公平!
小毛驴看到碾子上放着一木盆泡发好的黄豆,张嘴就去吃,被张子义一把扯着笼套拽过来,在牠脑门上拍了一下,“建平,开始吧!”
“嗯!”
孙建平拿起木勺子,将泡发好的黄豆均匀摊在碾子上,张子义牵着小毛驴,拉动石碾子来回转圈。
重达几百斤的大石碾子咯吱咯吱碾过已经泡得发软的黄豆,略带发黄的汁水顺着豆子缝隙流出来,缓缓流入石碾子下边的凹槽中,滴滴答答汇入下边一个大木盆里。
走了一圈后,小毛驴不得不屈从于命运的安排,拉着磨一圈一圈的转圈圈,孙建平手握一个小铲子,将黏在磨盘上的黄豆都戗起来,再被沉重的石碾子一遍遍碾过。
很快四大盆黄豆碾完,豆子皮被碾掉,用扫帚一扫,只留下干干净净的豆瓣,孙建平将去了皮的黄豆重新收集起来,放到一旁的石磨上,将毛驴牵过来,拴在石磨上。
小毛驴一脸不服气的根儿噶叫上一声,尥了下蹶子,踢在土坯墙上,冒起一阵尘土。
不干了!
罢工!
凭啥马都闲着,让驴子干活!
孙建平皱皱眉,取过一桶碾豆子渗出来的黄豆水,放在牠面前。
小毛驴摇摇尾巴,低下头,咕嘟咕嘟,将满满一桶黄豆水一饮而尽。
喝过黄豆水后,小毛驴心情好了不少,欢快拉起石磨,帮着马倌大人磨豆子。
<divclass='gad2'> “真是馋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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