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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安侨一双小眼睛几乎迷成一条缝,他连灌三杯,酒气上头,终于忍不住问道:“我说晏兄,你们家祖传的方子,就这么舍得给我?”
晏方似乎根本不介意:“什么方子,传了百年早过时的东西,也就老头子会当个宝。”
他冷笑道,“若不是为了让他青睐我,我会去学什么制香?那么枯燥的玩意,也就晏辞那蠢货学不会。”
赵安侨笑的更开心了,又给晏方倒了一杯酒:“晏兄自然有自己的志向,这才是大丈夫所为!”
晏方斜了他一眼,冷笑道:“你也不用这么假惺惺的,我给你方子只是为了让老爷子把晏辞赶出晏家。”
他慢条斯理地放下杯子,“什么香方,什么流传我根本不在意,我要的不过是晏家的地契罢了。”
只要有了地契,哪天老爷子过世,那他就是晏家那些香铺,祖宅,香料园的主人。
到时候他可以卖了那些地,想去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而不用整日面对着各种香料,假装开心地做着他不喜欢的事。
他又想起了他那个没有脑子,只会喝酒的大哥来。
只要把晏辞灌醉了,再将透露方子的事盖在他头上,那傻子连一句辩解都说不出来,让滚就滚了。
赵安侨也是哈哈大笑:“今早那蠢货还跑到我的铺子来看我铺子里新出的香膏,你没看到他的表情,怕不是被赶出门受到打击太大一下子真的傻了!”
晏方笑的开怀:“他懂个屁的制香。”
他晏方从小就是镇上有名的香药天才,一个香方只消背几遍便能上手,而晏辞连给他提鞋都不配,若不是因为他是嫡长子,他早就应该被赶出去。
趁着醉意,又想到他那个漂亮的方圆百里都有名的哥夫。
晏方眯了眯眼睛,所以怎么才能把哥夫弄到手呢?
他就这样想着,余光却落到楼下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他竟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来。
他看见街边的摊子上,一个深蓝色布衣的青年正将几枚铜板交给小贩手里,然后将一个泛着热气的碗递给旁边白色衣衫,约有十七八岁的少年手里。
那少年坐在桌子前,小心地捧着碗,眼里丝毫不掩饰欢喜之意。
他面上带着浅浅的微红,如同醉酒的美人,此时一双桃花眼正温柔似水地看着旁边的蓝衣青年。
路过的人皆是不由自主被这美人吸引。
晏方眼睛不眨,将杯里剩下的残酒一饮而尽,接着用指节狠狠敲了敲桌面,把醉眼朦胧的赵安侨吓得惊醒过来。
他朝窗外一努嘴:“看看,谁来了?”
顾笙坐在桌子旁,捧着一碗乳糖圆子,小口小口吃着。
碗里的圆子个个玉雪可爱,用白瓷勺轻轻一按,金黄色的桂花糖霜便从里面流出来,把汤水染成晶莹透明的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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