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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娘今天因为要过年了,被几个丫头劝着,穿了件大红色绣百合花的对襟褙子。
为了配衣服的百合花,黄鹂给她梳了个百合发髻,左右各插三对通透的缠枝百合花造型的碧玉簪。
越发衬得她脸蛋粉嫩白皙,顾盼间眉眼含情。
田娘默然,几位表舅她接触不多,这位大表舅,她看着也还算温和,知道他是同进士出身,算是读书入仕的。
做了好几年的八品,却一直默默无闻,花了三太太很多银两,才挪到七品。
“我知道你表舅必定是找了国公的,不然国公不会让你问我。
可他,我着实不放心。”
刘氏默默的思索了会,鼓足了勇气,小心的和田娘说道,“倒是我娘家有个表兄,一直在外省做县令,考评也不错,一直想进京,却没机会。
你看能不能和国公说说,让他升了这个空缺。”
田娘楞了下,她看了眼刘氏,见她脸色有些紧张,“这个,却不是表舅找的,是我和国公说的。
舅母,也许是我多事了,鹏哥太小,还得熬几年才能出来。
我不想您总是委屈在那个小院子里,所以才,”
田娘有些说不下去。
三老太太对刘氏的出身耿耿于怀,一直喜欢四房两口子。
从前老太太活着,她还收敛些,不过是私下里折腾折腾。
等老太太没了两房分家后,她越发的拿刘氏的出身说事。
三老爷又纳了老太太房里的玉屏,根本不理会她的哭嚎,还是明公正道的摆酒请客。
玉屏又是个省事的,深得三老爷的欢心,三老爷把自己的私房钱都交给玉屏保管。
三老太太哭闹几次后,越发折腾的自家人老珠黄,面目可憎。
一向爱美人的三老爷有了新人自然就不去她房里了。
慢慢的大家发现三老太太变得很不可思议,看钱看的很重,也看的很紧。
为了攒钱,她让刘氏管家,却不给足一个月的费用。
如果问她,她便说她不会算计着过日子。
商人出身的那里懂得官家的规矩,一个女子,不读女四书,天天就会把银钱挂在嘴边,俗不可耐,根本配不上她那宝贝儿子。
最让人生气的是,她抬举刘氏房里的那个妾,因为她生一个和三老太太长的很像的男孩。
整日里说,书香门第出身的,便是妾那也是懂规矩的妾。
天知道,那妾只是一个城郊颓废的私塾先生的女儿。
刘大表舅,那年春日出游,三走两游,就勾搭上了。
进府的时候,肚子已经鼓了起来,据说不到六个月就生下个男孩。
刘氏没想到是田娘提出来,她心里犹如倒了一壶开水,沸腾,她抱着田娘,眼泪顺着脸颊淌了下来,哽咽着,“好孩子,有你替舅母着想,舅母知足了。
你能想着你弟弟的前程,舅母感谢你,日后你两个弟弟也必然感激你的。”
红缎和黄鹂也都红了眼睛,黄鹂不太知道内情,可红缎这些年,却是知之甚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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