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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奶奶那天带了自己亲做的燕窝粥去赔罪,谁知道那两日弟媳妇胃口不好,虽然承诺了要吃那燕窝粥,却并没有来得及吃,就逢上了在书斋临时折回来取东西的弟弟。”
“弟媳妇儿想着相公连日苦读备考辛苦,便让他把那燕窝粥喝了再去,结果这一喝下去……”
“你这贱妇血口喷人!”
刚刚才冷静下来的张罗氏此时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再次歇斯底里的发作起来,老大这次干脆懒得再与她客气,一抬手便将她毫不留情的推翻在地:“血口喷人?姑母,阿盈只是说故事,您又何必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
张罗氏喉咙里咕噜了一声,透过站在原地不肯退让的老大,怨毒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盈盈带笑的陶盈,忽的心里又冷静了下来——没事的,就算那个贱人把这一切都告诉了罗家的兄弟几个,没有证据,他们也不能将她怎么样。
当年,有关于这件事情的蛛丝马迹,都给抹除了,神不知鬼不觉的,谁能知道?
“是不是血口喷人,姑母先别着急骂呀。”
有着老大在前头挡着,陶盈冲着张罗氏越发笑得没心没肺:“既然姑母已经猜到我说的是谁了,那不如先见一位故人?我想着,姑母大约也有近二十年没见到他了吧。”
语毕也不等人开口阻止,便举手拍了拍。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已经有两个小厮抬了一竿滑轿进来,上头坐着一个瘦骨嶙峋面带病色的男子。
虽然此时被病魔折腾得不成人形,却依旧掩不住昔日康健时的眉眼风流。
“你,你……”
张罗氏一见这人,却如同见到鬼了一般的尖叫起来。
不是愤怒,而是惊恐。
也是第一次,陶盈从张罗氏的脸上看到了那种发自内心的,渗透骨髓而出的绝望。
“一别十数年,我已经是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了,令仪,不想你还记得我。”
听到张罗氏的声音,那轿上的男子忽的睁开双眼,目如冷电,死死的盯着张罗氏良久,才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令仪,我可是等了你这么多年呢。”
“不,不可能的,你,你明明已经……”
张罗氏磕磕巴巴的往后退,却不想周围众目睽睽,哪里有逃的地方。
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扭头,指着罗家老大嘶吼道:“罗文皓,你害死了你祖母,如今又要来诬陷逼迫我,不就是想独吞家产吗?你这般卑鄙无耻之徒,竟也能为罗氏子孙!”
“姑母这话说得真有趣,我家大郎乃是罗家的嫡子嫡孙,这家产由他继承本就天经地义,何来独吞一说?”
陶盈一声嗤笑,笑嘻嘻的开口:“倒是姑母,这些年一直不让咱们回罗家伺候祖母,是何用意呢?”
陶盈这话说的干脆直爽,周围又是一片哗然。
但她说的确实是事实。
罗文皓本就是这一房的嫡子嫡孙,继承家业确实是理所当然。
但是这些年却一直因为各种原因辗转在外,是何缘故其实大家心中都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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