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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如抬起眼睛,直直地望进她的眸子里说道。
“二妹还记得,上回气走白师傅的事吧?!
因着你赶走了她,后来我出门上香,回来时特意拐到了白家,探望过一次!”
妙如一脸平静,缓缓道来,“谁知竟碰上了爹爹。
回来后,不知怎地被母亲知道了,以为是我从中牵线?他们还需人来搭桥吗?白姨婆一家,本来就是祖母的旧友,爹爹早十年前就与之相熟了。”
妤如一脸不解,惊讶中带着怨恨,指责道:“不是你喜欢她,多过喜欢娘亲,爹爹会起那个心吗?还不是你的错!”
“我再喜欢她,也只是欣赏她的手艺,把她当作师傅在敬。
妹妹可还记得,她们来京之前,你要住进汪家,姐姐可有拦过你?明知在自己屋里,比呆在别人家中好,我还是依了你,这是为何?”
又扯上到长公主府里寄宿的事了,妤如不知她何意,一脸茫然地点了点头。
“那是因为,我早知爹爹的意思,想抬白氏进门。
她们来京里,明面上的目的,一半是为了开铺子,另一半是当咱们的女红师傅。
暗地里却是进门为妾来的。
故此母亲会支持你住进汪家,家中才可不用开闺学了。
那时就猜到,她是想阻止白氏进门。
也就没坚持留在家里,配合着她,跟你一起住进了汪家。
还不是想多给母亲留些时间,让她好好跟父亲相处,早日怀上弟弟。
等她地位稳固了,心中也另有寄托,少了些惶恐和不安,或许放松下来,能让家里的氛围好一些。”
像听天书一样,妤如睁大眼睛,望着家姐,好像从来没认识过她一般。
“那你为何还与那女人走这般近?”
妤如死死揪住此点不放。
“其实说来你也不信,这些事从我刚回到京中家里,秦妈妈转告父亲的安排时,我就猜到了。
爹爹虽然品级不高,咱们好歹是文官之女,以后嫁人,决计不会与人为妾。
当人正室的,有谁会愿意自己的相公,另纳新人的?”
妙如也不管她是否能听懂,妻妾问题她迟早会面对,晚说不如早说。
妙如拿起那张纸,对她解释道:“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与人为妾的滋味,你我不知,想来无论是白师傅,还是母亲,妻妾相争,都是不好受的。
让人当自己夫婿的妾,为妻的理应心中会有不快。
姐姐一直就是这样想的……”
即便听的不是全然明白,妤如小时候也见过娘亲,为何姨娘大动肝火的情景,当时还纳闷,以前她做丫鬟时,娘亲也是没那般不喜她呀!
此时她也能隐约明白,妾这种身份,必定是正室的威胁。
“后来呢?那人离开了,你又特意跑去探望!
这又是为何?”
她已过七岁进八岁,有一定推理能力,没被前面那些话绕晕。
“后来,本想打听下白师傅的现状,想试探她是否改了初衷,谁知却碰到了爹爹。
回来后没多久,母亲就知道了,以为是我怂恿爹爹去的,叫我叫进去训斥了一顿,还逼……总之,就是闹僵了。
母亲又开始对我冷眼冷语,你该知道的,后来还病过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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