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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鸭嗓的预估能力不错,用时9分43秒。
江雨行摁掉计时器。
帅峰比他更迫不及待下车,一个箭步冲出去,扶住石碑大口呼吸,“哇,刚才那段路也太烂了,我都要吐了!”
“这就是新山村?干这行有些年了,但还是第一次来。”
“别看这个村子偏,但这里的人很长寿。”
公鸭嗓几个人聊着天,打开后备箱开始搬东西。
江雨行从他手里接过自己的唢呐包。
帅峰跟着凑过去,在他们搬出锣鼓二胡之后,从角落里抱出个灰扑扑的铜镲——他也是来挣钱的,虽然公鸭嗓手里就四个名额,没他的份,但万一呢。
江雨行也懒得管他,拎着包,控制住自己不往树上走,就这样站在平地上打量起眼前的村子。
新山村是个藏在高山深处的小村落,建筑很旧,砖墙上有严重的风蚀痕迹,用蓝红白三色画着花纹图案的屋檐也灰蒙蒙。
但气氛很不错。
村口搭着个白棚,棚外搭起三个炉灶,摆开一张张圆桌。
村里的人应该都聚了过来。
一些在棚外烧柴、洗菜、切肉,另一些在棚内,他们热情围做一团,观看一个穿大袖子衣服、头戴冠、一手拿木剑的人,绕着一具躺下的尸体走来走去。
棚口还扎着挽联放着花圈,江雨行对这个更熟,见了不禁发出疑问:“不是结婚?”
“当然不是结婚。”
公鸭嗓接话,“这年头谁结婚还找我们,人家都是找那些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室内乐团,我们也就能接接白事的活。”
说着说着,他也发出疑问:“这你都不记得了?你失忆了?”
“你才失忆了!”
帅烽瞪了眼公鸭嗓。
他有话要说,扒拉住江雨行手臂往白棚走,等到周围没了人,低声道:“在车上一直没找到机会说,老大,你现在不用担心那个死老头的事了,已经结案了。”
“哦。”
江雨行应得轻飘飘,把唢呐包抱到怀中,歪着头观察白事棚。
“你知道那老头为什么死吗?是反噬!
你撕了他给我们那张钱,破了他设的局,他自己就炸了。”
帅烽越说越激动,一脚踹飞路边的小土堆,“学艺不精还敢出来献丑,狗屎一坨。
“但很奇怪,我们哪儿招惹他了,要这样搞我们。
难道是被我们抢过黑市上的任务?妈蛋,想不通,不过社保局的人说他们会继续查,希望搞快点,别让我们提心掉——”
附近有人经过,帅烽扼住话头。
不过他知道的也已经说完了,对江雨行打了个手势,嘿嘿笑着,脚步轻快地奔向灶台。
江雨行对白棚里的事更有兴趣,在棚外空地上挑了个合适的位置站着往里瞧。
那人群中央,躺着尸体的棺材旁,道士舞完木剑,开始摇铃。
铃铛声清脆空灵,江雨行听出点门道:“这是在安魂?”
“啊?对。”
帅烽刚巧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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