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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烬还想说什么,江悬已然移开目光,转身回到房中。
玉婵见状,有些不忍,走上前对谢烬道:“公子久病初愈,今日又外出用膳,许是累了。
这些衣裳奴婢先替公子收着,多谢将军惦念公子。”
说完她端起那摞衣裳,对谢烬微微一躬身:“将军请回吧。”
话已至此,谢烬只好将目光收回,对玉婵勉强摆出一个笑:“那我回去了。
劳烦你照顾好阿雪。”
“是。”
房门轻轻关上,将温暖阻隔在门后。
谢烬离开江悬卧房,一阵夜风拂过,卷起深深寒意。
他站在院中,回过头,江悬床前那扇窗户还亮着光,只是不见人影。
许是真的累了罢……谢烬低下头,自己安慰自己。
——这么晚叨扰,不怪阿雪提不起精神。
卧房内,玉婵端着衣裳进到里屋,江悬没再摆弄花草,而是静静坐在案前,案上立着一面铜镜。
玉婵迟疑片刻,小心翼翼开口:“谢将军回去了。”
江悬淡淡“嗯”
了声。
“将军一片赤诚,公子这样……不怕伤了将军的心么?”
江悬仍旧没看玉婵,目光落在面前那面铜镜:“现在伤心,好过日后肝肠寸断。”
“公子……?”
“没什么,你也早些去休息罢。”
玉婵犹豫道:“公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这次江悬终于抬头,对玉婵淡淡一笑:“没有。
张太医呢,今日怎么没见他?”
“张太医下午来过一次,公子那时睡着,便没打扰。”
“唔。”
玉婵跟在江悬身边这么久,对江悬的心思多少能揣摩一些。
她思索半晌,问:“公子是否担心自己病疾缠身,拖累谢将军?”
江悬没说是与不是,反问:“你的月钱究竟是找我领还是找谢烬领,何故总为他说话?”
“我,”
玉婵语塞,闷闷道,“因为我知道,将军是真心待公子好。”
江悬不禁莞尔:“真心假意,最难分辨。”
“奴婢相信将军不会欺骗公子。
公子昏迷那几日,将军日日守在床边,但凡见过将军如何对待公子,都不会怀疑将军真心。”
玉婵梗着脖子为谢烬据理力争,江悬本还想揶揄她几句,眼下却不好意思继续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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