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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伤人者不过还是孩童,能惩戒的办法不多。
二来,方家又有国公府是外家,加之方淮本身也是朝廷命官,孩童斗殴到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但是终归刘子楠如今情况不明,他只能让京兆府把人关起来再说。
归家后,便听说幼儿已无生命危险,只是昏迷不醒,便放下心来回了前院去了。
如今,听到门房婆子来报方家母子前来求见,钱氏想起儿子满头鲜血的模样便恼怒起来,戾声对着来传话的婆子道:
“方家的人来做什么?看我儿子死了没有?让她们滚,从哪来的滚哪里去。
我儿子要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她们方家给我儿子陪葬。”
钱氏说着,又呜呜哭了起来。
刘老太太见状,皱眉看了一眼钱氏,而后抬手示意门房婆子道:“是方家人自己来还是带着安国公府的人来的?”
婆子闻言答道:“只有方家母女来,并未见安国公府的人。”
刘老太太闻言,又问道:“坐的是方家马车还是安国公府的马车?”
婆子又答道:“方家母女坐来的马车上车牌挂的是方府的。”
刘老夫人听罢,轻抿了一口茶沉思片刻,转头便对婆子道:“把人请进来吧。
就领来这里便可。”
婆子领命而去,钱氏却是不悦道:“母亲请她们进来做什么,那等仗势欺人之辈,来了也是脏了我刘家的地。
这事左右是他方家的错,就是告到金銮殿上咱们也是有理的,我就不信,天子脚下,他们还能仗着国公府的势无法无天了?”
刘老太太闻言,深知儿媳妇是个直性子,加之又对小儿子伤势挂怀失了分寸,便耐心道:
“宝珠,遇事要冷静。
你不妨多想想刚才我问门房的话。
方家母女只身前来,又没有坐安国公府的车,说明此事方家有意求和,不欲借安国公府的势把这事压下来。”
钱氏闻言,冷声道:“就算他们要借安国公府的势,老爷乃工部重臣,又岂能轻易让他们把这事给压下去了?”
刘老太太摇头道:“方家有意求和,自是不会再以势压人。
请她们进来,一来是她们态度还算好,没有把事情拖到明天,如果方家明日才上门,说不得我们便让京兆府禀公处理,让旁人知道咱们刘家门户虽小却不是人人都可欺的。
二来,楠哥儿虽然如今还在昏迷中,但大夫也说了并无生命危险,现在咱们也只能看看后面有没有其它后遗症。
但到底没有出人命,对方又是个孩子,就算京兆府禀公处理,方家那小子不过一顿板正的事罢了。
其三,你老爷往后也还是要在朝堂上走的人,如今他正值大好年纪,往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切不可在此关键时候把人都得罪了个遍,那么日后他的路便只会越发的难走了。”
道理刘老太太已经说在这里,可钱氏想着如今病床上的儿子,到底心有不甘,恨恨道:“难道……母亲打算就这么算了?”
刘老太太摇头道:“我也没说就这样算了,只是咱们但凡行事,也得多留余地。
如今若是咱们就这样把方家人赶走了,那就说明这事咱们刘家和方家没得谈。
如今,我不过是把她们请进来,且先看看方家的态度,再等等楠哥儿看看是什么情况再说,说到底,主动权还是在咱们手上的。”
婆媳二人正说着,便有门房处传话的婆子来传话,方家太太来了,婆媳二人也默契的闭了嘴不再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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