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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就赌你的命。”
他甚至隐隐有些期待,眼前的小偷若是坐实了罪名,那双直视他的眼睛会不会流泪,会不会懊悔自己的蠢笨,相信了一个惯犯。
宋宴依然大吵大闹,他绝不能同意为了这样的自t己搭上白棠的命,于是几乎是立刻便跪在地上,求面前的裴寂收回刚刚的赌约,他足足磕了三个响头,也没换回裴寂的回头。
宋宴颓丧地跪在监牢中,望向白棠,蓦然想起自己的亲娘宋娘子说过的话来:“棠丫头是个好的,我知道你的心,但你断不可阻了她的路,不然我死也不能闭眼。”
“你不该信我的。”
宋宴认命般坐在地上:“我捅了篓子,失主是廖大人,他们官官相护,你回白府去吧,藏好了便莫要再出来,他们找不到你的。”
“你信我吗?”
白棠问道。
宋宴点点头:“我当然信。”
“那就成。”
白棠点点头:“咱俩都不会死。
出去之后,咱们一起去吃红豆包。”
得了应,白棠便一路往来时的路走,狱口透出微微的光亮,她的步子也越来越快,囚犯们的口哨声此起彼伏的,终于使得白棠在频频回头之际,想要一脚踏出汴京狱时,再一次结结实实撞上了裴寂。
有恩必报
“对…对不起啊…我…”
白棠尴尬地支吾着解释,却在那玄色锦服之后,汴京狱前,瞧见了一大批家丁,便生生截住了话头。
若是在白日,在汴京狱前来来往往的人便不会多,这等晦气的地方躲都来不及,更别说在这深更半夜,如此声势浩大的阵仗,便更觉诡异。
白棠一开始以为是自己出府的事被白家知道了,所以大老远的跑来抓她,但她透着月光瞧见那些家丁的脸都陌生的很,一颗心便放在肚子里了。
她眯缝着眼睛,有几个家丁手里拿着火把,火光映射下白棠在他们的腰牌处硬是瞧见一个‘蒋’字。
白棠心里明白,这是刚刚狱头的家里人来讨说法了,在自己的地盘被人生生割了舌头,一口气想必是咽也咽不下。
白棠用手戳了戳活阎王的锦服,小声说道:“大人,他们是蒋家的人,为着刚刚的事来的。”
裴寂不置可否,无论是眼神还是脑子,他都比白棠可好太多,也早就看出这些家丁的来历。
他之所以站在这里不动也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他现在不想把事情闹大,他还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因为倘若被有心人知道他靖王裴寂来过这里,细细探查之下恐怕会挖出他的真正意图。
裴寂不动白棠也不动,白棠看不懂眼前这人的意思,明明刚刚还信口开河说什么不配给他找麻烦来着,现在还是被吓得连这个狱门也出不去。
可是他们虽不出去,但也难免有眼尖之人瞧见了他们,于是从后头的一辆马车里,下来一个妇人,那妇人跟蒋岐差不多年纪,四五十岁的样子,很是有气势。
“伤我弟弟之人何在?敢做却不敢当吗!”
那妇人原是蒋岐的阿姐:“如今缩头乌龟一般,难道我就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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