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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她费尽心思离开县城,曾在上海如孤魂野鬼游离,六叁大厦那一晚在寒天冰雪里等了江廷叁小时。
多少次失望叹气,不也走到现在。
姜娆已经仰头看她,看着看着,眸底荡出几许光。
之南又说:“有这点时间黯然神伤,倒不如想想怎么转危为安,温时凯和周元还在楼下等着你。”
她这时的声线不是讨好男人的柔软,只如江南烟雨的清凉,沁到人骨子里。
说着已经从帆布包里掏出了备用耳机递给她。
从决定帮姜娆的那刻,她便预想到了各种情况,两叁副耳机随身携带自然不在话下。
有小姐姐推门而入,看到两人站在洗漱池便还懵了懵。
姜娆自然也不能再丢脸抹眼泪,将耳机塞回耳朵里,离开卫生间。
刚要拉门时,她扭过头来。
之南看到她对自己笑了笑,别样好看漂亮:“谢谢你啊,楚之南。”
直到那抹浅白色的身影走得老远,之南还在想她那句感谢。
怎么形容呢,心头涌上酸酸涩涩之感。
她女生朋友并不多,习惯和男人周旋的她竟忘了怎么和同性相处。
她的每一个微笑,每个举止甚至谈论都是恰到好处,对韩星是,对室友更是。
她不为人知的一面竟然袒露给了姜娆——这个最初和自己闹过口角之争的女孩。
当下环境也不容她有哪些弯弯绕绕的心思,之南戴上口罩便离开卫生间,一小段实木走廊里脚步窸窸窣窣,暖黄朦胧的光铺洒她头上,发尾被染上金黄色。
她在琢磨那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温时凯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姜娆的?
一路的计划虽不能称之为滴水不漏,但也能叫缘分巧合。
刚才那翻话明显是试探,怀疑后随口而来的试探,绝对是胡编乱造。
那他怀疑姜娆的动因是什么。
踏下楼梯往一楼走的时候,她眉头微拧,仍在想那个问题。
直到在耳机里听到一声低沉的询问,仿佛竹叶吹过的声响——
“姜娆?你的目的是什么?”
这声音不知从耳机里,更是来自于楼下大堂。
之南一惊,脚已经立刻从转角处缩了回来,转身放低声音上楼。
那点子动静无声无息,却是一抹流星划入黑夜,踪迹可寻。
温时凯余光往楼梯间那边扫了眼,嘴角的弧度更盛,似有一抹奇异波光掠过眼底。
姜娆已经是面红耳赤站他对面,温时凯看着她,似笑非笑:“叁翻四次接近我,图书馆填字游戏算一次。”
“孟明伟楼在我路过的地方弹琴算两次,如今宁江公馆算第叁次。”
他轻飘飘地点评,“手段还挺不错。”
男人话里甚至有几分赞赏。
姜娆却在他温和逼视下头皮都炸开,恍若小毛刺从喉咙往上扎。
她看不到,所以不曾发现自己面红如血,连眼睛都红了。
这一切都倒映在温时凯的浅色瞳孔里,却无动于衷。
她情不自禁往后退。
由星巴克内部建造的卫生间楼下厅堂竟带有几分老上海的古朴,一盏吊灯,暗色的木质墙壁,只有他们两个人。
温时凯竟步步走近,颇有深意的脸上竟带着一丝少爷腔,他笑了笑,问:“如果下次你和我再也撞不上,又打算用什么方式和我调情呢?”
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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