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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接近了,但还不够准确,”
钟妈妈赞许地点点头,忽而目光一转,“兰亭,你来说!”
兰亭眉心一跳,却也只好硬着头皮开口,“回妈妈的话,是啊,侯府富贵滔天,还会缺了咱们一床被子?其实不缺的。
既然如此,那又为何非要一人一床,总不能是为了故意叫咱们争抢打架吧?”
玉梅闻言恨恨瞪她一眼,钟妈妈也忍不住呵斥一句,“少贫嘴,好好说!”
“是!”
兰亭立刻从善如流,“兰亭便想着,不是必须,却非要如此,其中必然大有深意。
所谓的一人一床薄被,不过是新人培训里的一个淘汰手段罢了,目的就是将那些身体太弱的丫鬟给淘汰出去。”
“危言耸听!
不过一床棉被,怎么还扯上了淘汰不淘汰的,吓唬谁呢你!”
斑竹不信。
“兰亭,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明白?”
杨梅也疑惑不解。
见钟妈妈不吭声,兰亭就知道她这是打定了主意,故意要自己掰开了揉碎了讲给这些小丫鬟们,特别是玉梅听。
暗叹一声有人护着就是好,兰亭摸了摸杨梅的小脑袋,这才继续,“咱们如今虽然挤一起,可你想想,今后分了院子,免不了都要当差值夜的,难不成就因为你身子弱,还能当着主子多盖一床棉被多要一个炭盆?”
她意有所指看向玉梅,“要想做个合格的丫鬟,可不只是端茶倒水那么简单,从身到心都要做好准备,若是放不下从前种种,迟早惹了主子嫌弃,与其到时候连累家人,还不如现在趁早家去!”
想她兰亭前世堂堂广陵首富,为了寻找姐姐也不得不低眉折腰,玉梅说破天不过是一个管家的女儿,又有什么架子放不下的?
这番话令玉梅目光震动,显然她从未料到一床小小的被子竟也是对她们的考验。
倘若自己的阿爹不是侯府大管事,她这个一错再错的不合格的丫鬟早就已经被淘汰出局了吧?
可是兰亭,不过一个乡下地界来的野丫头,她又凭什么能勘破这一点?玉梅不甘咬唇,望向兰亭的目光十分复杂。
杨梅等人则是一脸的后怕和若有所思。
原以为新人的选拔从明天才会正式开始,没想到对她们的考验其实早已无声无息地展开了,在自己不知情的地方,她们又有没有犯过错呢?
唯独芷兰红了脸,一双小手扭在一起满是羞愧不安,“原来是这样,听兰亭说了我才明白,方才倒是闹了笑话了。”
“小小年纪,你能想到这层已是十分出色,不必妄自菲薄。”
钟妈妈一向喜欢芷兰的识大体,难得温言安慰,见众人都有所领悟,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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