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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呦困乏得大脑像生了锈,转不过来弯,她闭着眼,拢着眉,歪了歪头问:“那我们为什么要起这么早?”
嗓音带着刚睡醒时特有的鼻音,和微微一点哑,配合动作,显出几分娇憨。
没听到月蕴溪的回应,她疲乏地抬起眼看过去。
只见外面明亮的太阳光照进屋,光束里细小浮动。
月蕴溪穿了身月白色的改良旗袍,一步步走近,鬓边微卷的碎发有些湿,脸上的肤色匀称清透,被日光照得透踩,仿佛还带着未干的潮气。
伸手过来帮她理头发时,带起一股淡雅的清香。
“九点,也不早了。”
鹿呦刚想制止,月蕴溪率先收回了手,她反而是呆愣了愣,又懒懒地耷拉下脑袋。
月蕴溪转身走到化妆桌前,弯腰坐下,侧头看她没动,温声道:“起床换衣服去吃早饭,吃完再睡。”
鹿呦放下腿穿拖鞋:“那你呢?”
“我什么?”
月蕴溪看她一眼,立即明白过来是在问她吃完早饭睡不睡,垂下眼帘没说话。
鹿呦蜷了蜷指尖,恨不能给自己嘴巴来一下。
屋里陷入了沉默。
盛夏中的蝉鸣,不知什么鸟的鸣叫,夹杂着奶奶和黎阿婆讨论年轻人起得晚的声音,潮水一般从窗户与门缝灌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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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情况吧。”
月蕴溪拿出她做的那根月桂发簪,“能帮我盘一下头发么?”
鹿呦咽了下喉咙,“嗯”
了一声,从床上起身。
想着月蕴溪是要见喜欢的人,鹿呦给她盘了一半留了一半披散着,弄完后面又绕到前面,抵着化妆桌,给月蕴溪拨了拨脸颊两侧的碎发。
“好了。”
鹿呦往旁边让了点,给她腾空间照镜子,“你看看呢?”
月蕴溪却是突然站起身,手朝她腰侧伸过去。
鹿呦下意识地后退,一下坐在了化妆桌上。
“相信你的审美,”
月蕴溪偏了偏头,将距离拉得更近,手若有似无地贴着她侧腰滑到后面,拿了烧水杯,“我去烧水。”
话音落下便退了一步,转身去了办公桌那边。
“……”
就不能叫她让让么,那姿势多不好。
尤其是,她只穿了睡衣。
鹿呦低头,往下,隔着衣服都看到影影绰绰的两点形状,脸一下烧起来,闭了闭眼,直起身,从衣帽架上拿下背包挡在身前,顺便翻找今天要穿的衣服。
月蕴溪悠悠地提醒:“挑自己最喜欢的那套,打扮漂亮些。”
鹿呦手停了半晌,才拉开背包拉链,从里面拿了件白色木耳边吊带裙,一件粉紫扎染开衫。
吃完早饭,两人谁都没再补觉。
可能是月蕴溪提
醒太多次,化妆的时候,鹿呦破天荒地化了个比平时的淡妆要明艳许多的妆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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