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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尘决定留下来帮杜麓看门。
刚坐下,就想上厕所,边低头解扣子边熟门熟路地走到卫生间,拉开拉链就开始小便。
正在爽快之时,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转头一看,不由地就怔住了。
杜麓光著身子刚洗完澡的样子,也是一脸惊讶,傻愣愣地看著自己。
虽然同是男生,但陈尘还是为这样的意外感觉颇为尴尬,赶紧转过头来,收拾停当,拉上拉链,讷讷地说:“呃……那个……我是,我是借用一下厕所。”
杜麓此时已经恢复,拿毛巾围好了重要部位,闻言只是点点头,语气清冷道:“嗯,你出去把门带好,我穿好了就出去。”
话音才落,陈尘随便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就落荒而逃,迅速离开卫生间,坐在外间的椅子上发呆,这样的尴尬之後,到底应不应该留下来,象往常一样等著一会儿一块吃饭?
现在想来,陈尘只能苦笑,当时的自己对於应付这种场面没有半分经验,最後实在耐不住脸发热,不知道该怎麽面对一会儿从卫生间出来的杜麓,逃也似地回自己宿舍躲著了。
足足等了一周,才鼓起勇气再去找杜麓,可是此时的杜麓已经变了,变得冷漠客套,陈尘一付笑脸热心肠只换得一句话,“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我的病已经全好了,以後你不用来了。”
坐在电视机前的陈尘笑了笑,当时的自己还年轻,这样一句话就觉得太委屈,负气地再也不来找杜麓,渐渐地两人关系稀淡下来。
开始还念念不忘,後来,身边各种各样的新鲜事件层出不穷,杜麓这个名字就从自己脑海中一淡再淡,最後全然忘却。
自此之後陈尘的的大学生活中,再没有了杜麓两个字。
陈尘坐在沙发上思绪如潮,电视里闪闪烁烁的画面映得陈尘的表情也闪闪烁烁,阴晦不明。
纠缠於心底的迷雾,让陈尘不得安睡。
关了电视,来到自己的房间。
在自己离开的几个月里,房间打理得很干净,窗帘床单都洗过,房间的布置与几个月前相比,没有丝毫变化,连床头的书都还是那一本。
陈尘看著这一切,心头酸酸的,如果自己真的是个gay,别的倒没什麽,只是父母要怎麽接受这样的事实?想到妈妈听说自己有女友之後亮晶晶的眼睛,爸爸咧开嘴的笑容,自己又怎麽忍心让他们为自己伤心难过担心?
同志的路不好走,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甜蜜的爱,温馨的家庭,可爱的孩子,这些常人很容易就能走过的路,在同志看来,却杳若星辰。
不要,不要这样孤单的生活,不要过被人当异类的生活。
陈尘坐在黑暗里不停摇头。
趋利避害的本能让陈尘心存侥幸,也许自己只是一时的迷惑,再不济,也许自己是个双?
陈尘想不出所以然,其实也有些不敢想出所以然,怕,怕事实真相太过打击。
过年七天假,陈尘哪儿都没去,白天在家陪著父母聊天做孝顺儿子,晚上在床上心事重重。
终於,大年初八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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