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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无法揣测的可怖力量。
元婴?化神?甚至……已经是见长生中的某一境界?
白发白须的华服老头解决完火鸦后,四野终于恢复了寂静,对方的目光也重新落到了虞绒绒脸上。
“不错,不错,真是不错啊。
脸圆有福气,小丫头片子就应该打扮得五光十色点儿。”
老头子越看她越是满意:“要不是老夫就剩这一缕残魂,定要与你再战三百局。”
虞绒绒心道再来三百局,您老可能还生龙活虎,她恐怕可真的是要油枯灯尽,力竭而亡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老头子我杀孽无数,满身鲜血,最后临走前还有个顺眼的小丫头陪我,真是妙啊。”
他笑吟吟看向她:“再来一局,你赢了,我传你我的衣钵可好?”
虞绒绒不是不想说话,而是根本没法说话。
对方显然用什么办法封住了她的口舌。
而且,她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魔祟物中一声杀遍火鸦,自称杀孽无数的老头子,突如其来提出这个要求。
她本能当然是要拒绝的。
但此情此景,拒绝可能会丧命,同意可能会入魔。
很难选。
虞绒绒心神急转,心道不然故意输给他一局,也不是不可以。
华服老头看了她半晌,倏而长叹一声:“看得出来,你不是很想赢。
真是好笑,有人三叩九拜想要我的衣钵,我不愿意给,我想要给你,你却不想要。”
“可惜啊,老夫这一生,最喜欢强人所难。
你不想要,我就越是偏想要给你。
啧啧,万一要是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故意输给我,人生这最后一局,岂不是扫兴至极。
不行,这样可不行,我得想个法子。”
虞绒绒心头莫名一沉。
下一刻,老头一双浑浊的眼中突然露出了得意之光,他猛地一拍手,笑眯眯看过来:“哎呀,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言罢,他再一挥袖,棋盘上黑白纵横的格线之下,竟然浮现了一面影像。
火海尸山,火鸦乱飞,好似白发老头刚才那一声震碎的火鸦都去往了傅时画的那一边,连成了几乎遮天蔽日的绯色。
黑发少年眉目恹恹,青衣染血,周身杀意弥漫,正俯身单手将一具魔族尸身提起。
近乎暴烈的剑气从他的五指之间倾泻而出,顷刻间便将那具尸体碾碎。
有什么向着地上坠落而去,于是五彩斑斓的鹦鹉展翅而下,在溢散魔元真正形成魔祟物之前,就已经一口咬住再吞下。
虞绒绒眼瞳微缩。
“你可知你已经与我对弈了多久?”
老头看着她的神色,笑容更深,再慢条斯理地竖起了五根手指:“五天。
你与我下了五天棋,他也找了你五天,终于把弃世域里所有的魔族尸体都捏碎了,本来已经可以走了,可惜——”
随着他的声音,傅时画周遭本来已经在稍微溃散的域墙倏而重铸,那些翻飞的火鸦褪去火色,再变成黑白双色,整个弃世域,竟然就这样在老头的翻腕之力中,变成了一面天地棋盘。
“啧啧,你看呀,他还怪努力的呢。
不过,明明看起来是个剑修,但怎么年纪轻轻脑子就坏了呢?剑修不用剑,用手砍,哎呦,那手,看起来血淋淋的,可真是惨啊。”
“小丫头,这局棋,你赢,他就活。
你输,你们一起死。”
老头子嘻嘻笑道,再一弹指,石桌棋盘之上的画面倏而消失:“妙哉,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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