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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了摇头,甩掉脑中的想法。
我绝对不能心软,我绝对不可以抱有侥幸和幻想。
‘逐二兔者不得其一’,我要的从来都只是家族的安稳,我必不能失掉本心。
鹅黄闻言正要离开,我叫住她:“不必了。”
说完接过沈涤尘手中的药一饮而尽后,又把碗递还给他,他张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只是叹息一声。
大约是到了丑时,我在梦中似乎听到柳道可的声音,睁开眼看到确实是柳道可来了。
此时他正附在沈涤尘耳边说着什么,只是声音太小,我听不清。
沈涤尘点点头,眼睛的余光扫到我,道:“把你吵醒了?”
“殿下恕罪……臣妾并非要偷听。”
我起身道。
“无妨,不过是放箭的人抓到了。
你睡吧,我去去就回。”
沈涤尘抓起佩剑便要出去。
我喊住他:“殿下可以把人带到此处来审吗?箭是对准了臣妾射出来的,臣妾想知道始末。”
沈涤尘停住脚步,思索片刻同意了我的请求:“那好,就依太子妃所言。”
说完转向柳道可:“道可,你去把人提来我帐中审。”
柳道可领命离开,很快就听到他在帐外命令道:“你们把帐子围住,三丈之内闲杂人等不许靠近。
你们几个,跟我进来。”
营帐的帘子被掀开,柳道可领着十多个士兵鱼贯而入,其中由两人押解着一个穿着轻甲,被卸掉了下巴的瘦高男子。
此时我与沈涤尘端坐案前,士兵们分成两列让出一条通道。
柳道可抱歉行礼:“禀太子太子妃,就是此人意欲行刺。”
沈涤尘起身走到那名男子身旁,揪起他轻甲下的里衣,仔细端详他的衣领。
继而又抬头审视男子的面容,放开他回到我身边。
“鹰纹,”
沈涤尘冷笑道,“原来是老四的府兵。”
被钳制住的男子使劲挣扎,想要挣脱束缚,嘴中含混不清地喊着什么。
柳道可用刀柄猛击他的侧腰,他疼得呲牙咧嘴再也无力挣扎,安静下来。
沈涤尘向后倚在椅背上,手中把玩着那枚扳指,斜仰着头,盯着男子道:“你倒也不必着急否认。
我从前便在老四身边见过你。”
说着他一扬头,柳道可会意,把男子被卸掉的下巴接上,问道:“为何射杀太子妃?何人指示?”
“我没有!”
那男子喊道,“我是无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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