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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崽被他二人夹在中间,一会儿牵牵谢见君的手,一会儿又扯扯云胡的衣袖,只觉得今日这俩人奇怪得很,可他偏偏也说不上哪里奇怪。
三人各怀心事,走到河边时,河岸已然围了好些人,一盏盏花灯,犹如点点繁星坠入河间。
桥下河水潺潺,承载着希冀与期望,缓缓而去。
云胡将荷花灯轻放进河水中,双手合十,紧闭着双眸,虔诚地念叨了几句。
谢见君不用问便知,小少年所许的愿望无非就这几个,愿满崽平安,愿他凡事如意,唯独不会替自己求一个愿望。
只是这次他猜错了,云胡第一次自私地为自己求了一个愿望,谢见君是照进他黑暗人生的一束光,他想一辈子都留在他身边,无论是以什么样的身份。
放完花灯,回村路上,疯玩了一天的满崽终于消停下来,伏在谢见君背上打起了酣睡。
“这小崽子可是重了,背起来都没有从前轻快了。”
谢见君背着满崽往家里走,说话声有些喘。
“我、我来背他吧、这些日子、满崽吃、吃得多、肯定长的快、”
,云胡上手要去把满崽接过来。
“无妨、我不累,你也多吃些,这几日跟着我前前后后忙活,也辛苦了,年节好不容易养胖了些,如今瞧着又消瘦了。”
,谢见君莞尔打趣道,双手背在伸手往上颠了颠满崽,让他睡得更舒服些。
云胡低垂着脑袋,盯着自己的脚尖儿,好半天,才小声嗫嚅道,“好、我、我以后多吃点。”
回去的路漆黑而静谧,花灯下的烛光将三人的身影拉得细长,昏黄的光影里满是明晃晃的暖意。
早春多雨。
谢见君下学回来时,飘起了零星的小雨滴,淅淅沥沥的,砸落在泥地的小水洼里,溅起一朵朵水花。
好在早上走时,云胡让他带了把伞,现下不至于将书册淋湿,他擎着雨伞,步履匆匆地同许褚家出来,没着急回家,而是拐了个弯,摸去了陈婶子那儿。
昨日他提着镰刀下地锄草时,碰着陈婶子家的二小子大树,大树说他娘前些时日孵出的鸭苗如今出栏了,叫他早些去家里挑。
来时,陈婶子正在忙着给院子搭雨蓬。
“婶子,我过来挑小雏鸭。”
谢见君轻扣了扣门扉,扬声道。
“哎,来了来了~”
听着动静,陈婶子乍一抬眸往院门口瞧,见着是谢见君,连忙应声将他迎进门来。
“今个儿下雨,我把它们都搁在柴房里了,你听听,这会儿还叫得欢生着呢,吵得大树他爹睡午觉还闹挺”
,陈婶子引着谢见君往柴房里去。
一推开柴房门,果不然听着叽叽嘎嘎的动静,凑近一看,干松的细绒草窝里,几只小雏鸭挺着小胸脯,拍打着翅膀,走起路来一摇一摆,憨头憨脑的,瞧着就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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