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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觅仙凄风苦雨,谁见犹怜,哀着嗓子恳求陆母:“阿姨,我知道我不该来找你,但是我没有别的办法。
请你救救我,我不想在这里,我想回家。”
陆母明显被陈觅仙一番话吓到,亚国皇室皆知陈觅仙的来历,她是季国王储梁越的未婚妻,但是没有人说破。
现在陈觅仙冷不丁找到吴盈,把话捅破,吴盈面上的表情几经转换,抬手止了她没说完的话,转身走向女厕的每个厕间,飞快把门板挨个推开,确定里面有没有外人。
陈觅仙清楚知道今晚她的求救十有八九是不会成功的,人家是母子,是一家人,是利益共同体,就算再同情她,也不可能为了她来伤害自己的儿子。
陈觅仙只能赌,赌这家人里,吴盈是个善人,就像她刚才说得资助穷人那样,善心大发、悲天悯人。
吴盈确定女厕里没有外人,没有其他人在偷听,陈觅仙这番话不会传出去后,对她摆出了在贫民窟时面对不幸的人的表情,哀悯、同情、不失保证。
吴盈常作这个表情,这对她来说并不困难,对陈觅仙说话时亲切和蔼,一副会为她作打算的样子:“觅仙,这些t?话到我这里为止。
我知道你的事了,我会尽量帮你。”
陈觅仙眸光闪烁,心中却是一沉,不为别的,陆母的保证来得太快,她在听到那些话后,一瞬间的惊讶和诧异都没有,不到一秒就把哀悯众生的表情摆了出来……
陈觅仙的直觉告诉她:她输了,她是个快要溺毙的人,伸手赌那是一根浮木,没想到是一根稻草,空握一手后的失落和怅然席卷而来,慢慢沉进海里。
用餐结束,陆父陆母不住亚国皇宫,双双告别后,二人缓步下了层层大理石台阶,坐上司机恭候的轿车,车辆起步汇入海亚市区如织的车流中。
夜色渐浓,香与酒西图澜娅西餐厅的希腊神殿外观,射灯打在柱子上显得古典恢弘,阶下的草木浓绿森森,虫鸣窸窣。
陆行赫和陈觅仙在廊下等三殿下府的专车,一直没来,司机太惫懒了,按理来说,一国的殿下怎么也不该等车。
夜里凉风吹拂过草木,树叶摇摇,向二人吹来,陆行赫体贴地脱下西装外套披在陈觅仙的身上。
陈觅仙不要披他的外套,陆行赫向来强硬,不会容许她拒绝。
陈觅仙披着陆行赫的外套,有种被他的气息包围的感觉,淡淡的麝香味让她如芒在背,她紧紧攥着胸前的手袋,忍耐时纤细如葱的指尖近乎陷进掌心里。
陆行赫猜出陈觅仙十有八九找过他妈了,但想着有一二成的可能性没找,出于他想信任她的想法,他什么都没说,无意挑明,和她提起这事。
如果陈觅仙真找了吴盈,过不了多久,他妈就会找他谈。
和陆行赫谈什么?让他管好她,让她识时务,懂得闭嘴之类的话。
眼前的陈觅仙披着陆行赫的外套,满脸不愿又隐忍着,令他不悦,走近她时,闲适地手插裤袋:“陈觅仙,你怕我?”
怎么会有人这么不要脸,在狠狠伤害她后问她,是不是怕他?
陈觅仙回答:“我能不怕你吗?”
陆行赫听完想笑:“这倒是实话。”
陈觅仙鼓足勇气望向陆行赫,一双美眸狠剜他:“陆行赫,你这个疯子、变态、禽兽!
今晚是为了什么?就算我和梁越没有下文了,你什么女人得不到?非要来强娶我,我是欠了你……”
陈觅仙的话没说完,就被陆行赫大力攫住她的手腕逼近,把她逼到了石柱前,罗马式的石柱有两人合抱一般粗,她的后脑勺险些撞上柱壁,受困在男人高大的身躯和柱壁之间,无处脱逃。
陈觅仙不止一次骂过陆行赫,他也不止一次听过,现在他早已免疫,气定神闲地让她继续骂。
陈觅仙:“……”
陆行赫呵了一声,嘲笑陈觅仙的语言贫瘠:“你既然知道我是疯子、变态、禽兽,就该知道骂我没有半点用,我是不会改的。”
陆行赫大力捏住陈觅仙的双颊,迫她抬头看他:“既然我不会改,你骂了管用吗?就为了过嘴瘾?”
陆行赫打量她被掐得嘟起的嘴:“陈觅仙,你不像是喋喋不休、喜欢过嘴瘾的女人。”
陈觅仙险些被陆行赫的逻辑绕进去,冷笑连连:“我当然知道你不会改,因为疯子、变态、禽兽这些特质是刻在你卑劣人格里的东西,你怎么会改?我骂你不是为了过嘴瘾,是为了让你不舒服,让你觉得刺耳!”
陈觅仙真是牙尖嘴利,陆行赫闻言轻笑,一口白牙,凑近她时说:“那么你猜,我不舒服的时候会做什么?”
陈觅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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