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烫红的一片的肌肤上青色的血管微微鼓着,她手指不由得探进他的袖口,只不过手指刚刚碰上去,眼前人便像是因为疼痛紧紧的皱起眉。
贺知延垂下手,阻挡她继续看的动作:“没事的,茵茵,温度不高。”
“我看看,”
芜茵拉着他的袖口,不让他缩回手去,语气忽而严肃起来,“我先看一看。”
芜茵少有这样说话的时候,他不禁怔了怔。
她也不管他再说什么,拉着他另一只手就向医务室走。
现在快到饭点了,医务室没有医生在,但门还开着。
她将隔床的帘子拉开,搬了个板凳坐到他对面:“把这只袖子脱了,我看一看。”
有点教导主任的架势了。
贺知延依言脱下西装外套,伸手解开了衬衫的扣子。
芜茵盯着他,目光一动不动,直到他将半边臂膀露出来。
热水几乎洒到了他整个左臂上,因为有衣物遮挡,没形成太严重的烫伤,但从小臂到肩下已经起了一片红。
她没吭声,抬头看向他。
芜茵话少,所以有时能从她的神情中读出她不同的情绪。
过去几个月的相处,他发觉只要她不开心,就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人。
她不说话,一双漂亮的眼睛浸了水似的,目光沉沉的,就这样看着他,直到他开口问因为什么才行。
他被这目光盯的挑了挑眉,右手伸出去捏了捏她的脸颊:“茵茵,我没事。”
芜茵把拆开的新纱布在水龙头下浸湿,又将医务室里的冰袋拿出来,包着一层纱布垫到了他的手背上。
贺知延的手轻轻一动,她又起身,将两块新纱布迭到一起,在冷水里泡了一会儿才捞上来。
水太多,她只稍微拧拧,将冰凉的纱布捏在手里,小心地擦向他的手臂。
做饭的时候不小心被锅沿烫了一下就疼的厉害,何况是被热水直接泼到手臂上。
她眉头紧皱,顺着他的手臂向上擦,另一只手撑在他的手臂下方,指尖按在他绷起的肌肉上借力:“……烫成这样也叫没事。”
芜茵低着头,发丝的末端戳着他手臂的肌肤。
他低眼能看到她耳垂上的珍珠耳钉。
她擦拭的动作小心又谨慎,手指过处,他手臂上如同爬上了一只蚂蚁,灼烧的痛感被冰凉的麻痒取代。
他低头注视着她紧紧抿起的唇,右手抬起来,还没触摸到她的脸,她先停了手上的动作。
缓缓地,她低下头托起他的手掌,一口气轻轻吹过去。
他手背一僵,看向她的动作。
“疼不疼?”
她看向他,声音都低了下来。
他声音顿住,手臂上的麻痒似乎转移到了胸腔中。
芜茵又轻轻呼了几口气,冰凉的指尖裹着纱布在他手背上划过去。
他原本要说没事,可又将这两个字吞回去,在她探询的目光中点头,声音一停:“疼。”
他看着芜茵瞬间沉下去的脸色,右臂向前,勾住她的腰身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中。
芜茵还顾忌着他的左臂,向右侧靠了靠,侧头拍了拍他环在她腰间的手,闷闷的:“你抱着我,我没办法给你擦药。”
“茵茵。”
他低头,下颌挨着她的脖颈,呼吸凑到她颈侧,气息起伏间多了几分缠绵的意味。
“你亲这里一下,大概就不会疼了,”
他脸侧向她的手掌,声音蓦然一停,低声道,“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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