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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宗实笑而不言,没忍住亲了羊咲一口。
羊咲迟迟没有动身上去,公寓在十四楼,从一楼到十四楼,羊咲走过很多次。
从一岁到二十三岁,他越来越不了解羊从容,羊从容也不了解他。
他看一眼叔叔,政宗实说:“我和你爸爸说过了,你今天会来。”
“赌头的行踪已经有了线索,秦岩军那边……”
政宗实沉吟道,“跟你说起来会有点复杂,回家我慢慢告诉你。
不过你爸爸坐牢肯定是免不了的,但也不会特别久,小几年吧,何律师会争取最低量刑。”
目睹羊咲进入大堂,乘电梯上楼,政宗实收回视线,背靠车门,望了望街道上来往的车流行人。
红色的灯笼挂上两旁秃木的枝桠,随处可以听见春节的歌声。
十几天前,带羊咲离开公安大厅,当晚羊咲自己去了高铁站,说想去散散心。
政宗实一个人在硕大的复式住宅里横竖睡不好,工作上的事情也处理完了,他接到了何凯的电话。
何凯问他知不知道秦岩军当年是什么原因洗白不干了,政宗实和秦岩军都是搞金融做买卖的,也许会了解一些隐情。
政宗实自己也不太清楚。
他当年因为邱学丰一事和秦岩军树敌后,本来担心秦岩军会打击报复他,可是公司这么些年以来都是顺着政策起伏而在一定范围内经历兴衰,没有遭遇人为的财政危机,更别提受秦岩军个人的影响。
年轻的时候政宗实自个儿都为公司忙的天天脚不沾地,哪有心思去想秦岩军为什么洗白后倒是生意越做越拉垮?
他觉着蛮正常,毕竟黑白两道的经营模式到底是不一样的,洗白失败的大有人在,既然碰了不该碰的,就得承担风险。
政宗实说替何凯去问问。
以前一并做生意的朋友现在还联系的不多,他寒暄着问了几个同龄人,没有结果。
翻了翻好友列表,问起一个比他要年长二十来岁、很多年前拿过全国优秀企业家称号的师母。
师母是南方人,现在于澳门定居,和母亲政榕月比较熟,有一点亲缘关系,似乎是政榕月哪个远房表妹的嫂嫂。
她在北方也有开分公司。
上一回慈善晚宴,师母千里迢迢来捧场,出资一百三十二万买下了一幅字画,与此同时,几乎也算是做慈善一样帮扶晚辈、维系人脉,把克洛伊赌场灯饰的订单全签下了。
师母听他讲到秦岩军,在电话那头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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