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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反应?”
克洛伊问。
“谁?”
克洛伊喝一口茶,“邱学丰有什么好问的,我说你儿子,我要是他,我都身份认知障碍了,喊了二十年的爸不是爸。”
“他早就知道了,人小鬼大。
何凯,跟你提过的律师,他儿子什么都告诉小语了,何凯还带小语去探过监。”
“……那也怨不得。”
克洛伊想了想,往后一靠,打量片刻政宗实,“毕竟你的确没有当爸爸的样子。”
男人挑眉,“邱学丰就有了?”
克洛伊深吸一口气,扯扯嘴角,好笑似的哼了哼,“反正在当爹这件事上都不咋靠谱……那他现在还叫你叫爸吗?”
“很久没听他叫我了,”
政宗实看着杯中茶水,茶叶过滤得很干净,腾腾冒着白气,杯缘也起了雾,“但过完生日没多久,突然跟我说,想学做营生买卖。”
他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怕你不认他了呗,想接盘你的公司,但不是你儿子继承不来,那就拿点股份咯。”
政宗实思考片刻,政语这性子他还算了解,对他的公司向来没有想法,何况政语的户口已经独立出去了,不归政宗实也不入邱学丰的本,政宗实的财产早做了遗嘱公证,政语能拿到多少,“父子”
俩商量过,邱学丰那边,他也交代过。
一切不过是为了庞丽,政宗实自觉这回真的仁至义尽了。
倒是一点让他心生怪异,政语来讨教他的时候,问的最多的还是施羽京的事务所。
政宗实把他知道的事务所基本情况告诉他,聊了聊对方和公司还在进行的合作项目。
政语第二周顶着一张困顿的脸又来找他,手头整理出来一些资料,把不懂一个个圈出来问,政宗实见他那脑袋小鸡啄米一样一点一点的,赶他回去补觉。
而如果政宗实没有记错,儿子二十年吊儿郎当惯了,拥有婴儿般的睡眠,没有为什么事情熬过夜。
也是破天荒头一回,低声下气拜托政宗实一定要带他去外销分公司进项目组,他不干别的,就是纯旁听学习,当个空降实习生。
既然实习生,政宗实自然没告诉组里人这是他儿子。
分公司众多,员工没见过政总的儿子,办公室里没人认得他,大家只问他学历专业,听后尴尬地笑笑,不怎么带他做事。
政语又急了,接触不到项目核心,找政宗实要说法。
政宗实思来想去,系统的东西他也教不了,既然儿子下定决心,当爹的索性把他送去澳大利亚回炉重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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