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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宥泽不紧不慢地又拣出一张来:“这里,是用夹子一类的东西弄出来的伤痕吧。”
他伸出大拇指和食指,像是要亲手在秦洲的身上演示一下似的说:“就像是这样……”
他的手在半空停下了,秦洲却用手捂住了头——由于他的双手被固定在椅子上,更准确地说,是把头埋到胳膊里去,他整个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着,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黎宥泽朝骆君稀使了个眼色,两人退到外面的观察室。
“面对受害人的照片,他展现出来的是恐惧。
而以为我会对他施暴的时候,他的表现也是本能的躲避——这都不符合一个施虐者的行为特征,所以,有三种可能性。”
黎宥泽说。
“哪三种?”
“第一种,他是装的;第二种,他有多重人格;第三种——也是我目前比较倾向于认为的——这个案子,他不是唯一参与者,甚至有可能,他也是受害者。”
“你说的这点,我也有所怀疑,在他家里搜出来不少用于实施X虐待的工具,但这些东西都被仔细清洗过,上面没有任何指纹和DNA残留。
如果他是这么谨慎的罪犯,为什么偏偏在受害者体内留下了JY,实在是很不合理。”
“他身上有伤吗?”
黎宥泽问。
“进来的时候查了,没有新伤,但确实有一些旧伤痕,至少有几年的时间了。”
“嗯……这就说得通了。”
黎宥泽点点头。
“说得通什么?”
“他小的时候,很可能遭受过霸凌。
我最近正好在研究校园暴力的课题,他很符合被霸凌者的侧写特征。”
“你觉得这可能和这件案子有关?”
“不好说,但至少值得查一查,不是么?”
黎宥泽望着玻璃那头仍惊魂未定的秦洲说,“每个人的行为都是他过往经历的因果映射。
即使是看似偶然或者无心的举动,也可能是曾经某个心理印象穿过时间的河流掀起的一丝波澜。”
骆君稀摇摇头,说:“所以,你就是靠着这张嘴把那十几位骗到手的?”
“对啊,跟你凭你这张嘴单身至今其实是一个道理。”
黎宥泽也不甘示弱。
骆君稀肘了他一下,骂了一句“傻X”
,两人都笑了。
午饭的时候,黎宥泽如愿见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弟妹”
。
最近这段时间,孙雨薇三天两头请谢倏来局里吃食堂,有免费的饭吃,谢倏自然甘之如饴。
骆君稀和孙宥泽前脚刚踏进食堂大门,后脚就听见孙雨薇呼唤他们的声音。
“骆队,一会儿上这边坐呗。”
孙雨薇伸手招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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