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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亲王世子梁长天暂不知自己得了恭亲王的厌弃,他年方二十岁,尚未有正式官职,但平时也有许多事要忙,或去和各大世家子联络感情,获取情报;或去结交有才名的学子,拉拢人心;或去拜访名师,寻找机会;或去管理王府的产业……
反正想忙的话,能一天从早忙到晚。
但自从带了茵茵回来之后,他便不那么勤于外出了。
每次他外出,他母妃就伺机发落茵茵,像上次,他只是晚归了一会,茵茵就被打十个大板,如不是心腹及时通知他赶回来,茵茵的命可能就没了。
这天,刚过了午时,他又早早地回来了,没有直接回自己住的院子,而是直奔了隔壁清风院。
清风院之所以叫清风院,是因为院子里有个小小的湖泊,清风徐徐的,夏天吹着很舒服。
而这也是王府里比较好的一个院子,环境很清幽,当初他带茵茵回家时,想也不想就安排了她住里面。
一进到院子,就见到让他时时挂念的姑娘着一身略显单薄的白衣,风姿绰约地站在湖边,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温婉秀美的眉眼中透出一点点哀愁,湖畔生风,拂起来她的秀发和裙角,美得像是一幅画。
梁长天心脏砰砰直跳,吩咐下人拿了一件大氅出来,快步走过去披在她身上。
年轻姑娘似乎这才发现他,脸上露出一点惊喜的笑:“世子,您回来了?”
梁长天点点头,俊朗的面容里尽是温柔之色:“你身子还没好利索,不宜吹风,下次别出来了。”
年轻姑娘抓着大氅的衣领,小声道:“我成天待在屋子里,觉得有点闷。”
老是待在屋子里,确实会闷,梁长天想了一下,道:“你再坚持一下,等你身子好了,我带你出去走走。”
年轻姑娘闻言似乎并没有很高兴,她挽着一缕被风吹乱的鬓角,抿唇踌躇道:“世子,我想离开了。”
梁长天目光不由自主跟着她葱白柔软的手走,很快发现她一边脸颊有点红肿,来不及对她的话反应,先抓着她的手问:“茵茵,你的脸怎么了?”
年轻姑娘即茵茵挣扎了一下,没挣开他的手,眼神躲闪着道:“没怎么,睡多了肿的。”
“你别骗我了,睡再多也不该红肿。”
梁长天眼神微厉:“是不是我母妃打的?所以你才想离开?”
“不关王妃的事,真的不关她的事。”
茵茵摇头,“是我笨手笨脚摔的。”
梁长天知道她有多么的善良,不忍苛责任何人,朝她的贴身丫头看去,贴身丫头不敢隐瞒,据实道:“今天世子您刚走,王妃又过来了,骂茵茵姑娘很难听的话,又让刘嬷嬷打了姑娘两个耳光。”
“刘嬷嬷。”
梁长天阴狠地念了一下这个名字,轻轻地去触碰茵茵红肿的脸,心疼道:“还痛吗?上过药没有?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我再也不允许别人来欺负你,不管对方是谁。
所以,你不要提离开的事。
何况,你忘了过去,身边又没有亲人,你能去哪里?除了我,你又能依靠谁?”
“不痛,一点也不痛。”
茵茵说着眼泪忽然流了出来,她无措地低下头,委屈又善解人意地道:“茵茵确实不知道要去哪里,但茵茵不想看到世子因为我和王妃闹翻,茵茵什么也给不了世子,不值得世子为茵茵这么做。”
“值不值得不是由你说的算的,本世子说你值得,你就值得。”
梁长天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凝望她流着眼泪楚楚可怜的样子,忍不住吻了上去,等把她脸上的泪水尽数吻净,他道:“我先送你回房。”
他半拥着人回了房,安抚了两句后,走出了房间,然后一改之前的温柔神色,怒气冲冲地前往王妃的住处。
茵茵在窗前目送他离去,等他人走远、走不见了,她收回目光,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吹了好一会凉风,得喝点热茶驱驱寒气。
白玉杯举到眼前,在丫鬟看不到的地方,她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得意自己把梁长天迷得要死,得意梁长天为了她敢和王妃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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