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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宵看着她,不紧不慢地建议道:“挑一枚结婚戴。
其余的,每天换着戴。”
她白他一眼,合起盒子:“那我这婚姻还挺儿戏的。”
但实则段宵没觉得现在结婚与否会对他们的生活有什么改变。
他越来越明白法律帮不了他抓住她,能抓住她的只有他自己。
收拾完杂物,夏仰空出两个箱子装垃圾。
“我去扔了。”
段宵把箱子抬起来,出了门。
这栋楼依旧是步梯,但绿化设施不错。
楼下有退休的大爷大娘们在树下乘凉下棋,时不时传来小孩子的嬉闹声。
楼外正对着老街道,有几个穿着校服的中学生跑过。
段宵细想了一下初一离开小镇的那年,他其实是跟夏仰告别过的。
那是个午休时候,车在校门口等。
他经过了夏仰的教室,几乎所有人都趴在了桌上。
她也不例外,穿着校服,坐在后排靠着窗口的那个位置,脸半埋在手臂里午睡。
桌上那本杂志课外书被风吹得翻了页,有一句话被她用笔画了条横线。
“surbyyourna,ionlyeforya”
(夏季以你为名,我只为你而来)
他站在她教室的那个窗口停留了片刻,伸出去想碰碰她的手却始终没碰上分毫。
最后只是无声地说了“再见”
二字。
……
清风吹过透亮的纱帘,蝉鸣声聒噪了整个夏天。
还是这样热的九月初,夏仰趴在书桌上不小心睡着。
她缓缓睁开眼,恰好对上他看向自己的视线。
段宵就坐在旁边,日光照过他锋利落拓的下颌弧线。
这样目不转睛的注视,恍如回到十七岁那年。
是他们在京大附中1班教室里的第一次见面。
他手里慢悠悠地转着一支笔,支着额问她:“睡得好吗?”
梦境与现实在此刻让人有些混淆,她伸手不确定地碰了碰他的脸,轻声:“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你跟我说——”
“好久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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