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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任家的学堂,也就是任氏子弟听族中前辈讲经论道、修炼家族武学的地方。
虽然是族学,但也不是谁都能来的,得花钱。
光是学生入门时送给学堂的束脩,就得五百中品灵石——任时阑一年的月银。
不过族中吞了任时阑父母的遗产,也不好意思太不要脸,所以免了任时阑的束脩。
但其他诸如书本笔墨材料的费用,仍旧是要给的。
看见任时阑走过来,有的人认出他来,便笑嘻嘻说:“阑公子来了。”
“阑公子病好了?”
这几个小厮虽然是下人,眼神里却都带了点看笑话的味道。
显然,黎氏长公子把任时阑拒之门外、任时阑又因为这个大病一场的事,已经在任府里传遍了。
在学堂里,学生们之间弄出一些龙阳之好来也是常事。
之前任时阑跟黎瀛走得近,甚至常常缺课跑去黎家,早就在学堂里传得风言风语。
有的人看不惯他趋炎附势、甘居人下,也有人嫉妒他竟然能得到黎瀛的青睐。
任时阑停下脚步,对上这些人的视线。
原主的性格有点内敛受气包。
连下人们都知道,这个阑少爷的性格软弱无争,所以都不怕他。
以前有仆人偷任时阑的东西,原主也是不了了之。
所以,如果是从前的任时阑,面对这几个气焰嚣张的下人的注视,估计撑不了一秒就会低头闪躲。
但此时的任时阑,只是慢慢把狗尾巴草从嘴里拿下来,对这些人的目光一一回视过去。
看什么看?眼睛有我大吗你们就看?
被他锃亮的目光这么一照,这些人的笑容慢慢凝结,就像惧光的蛇虫鼠蚁,眼神四散收回,各自转过头去。
任府的主院。
两名仆从恭恭敬敬端着茶盘,沿着回廊走向家主的书房。
手里的茶盘上淡香袅袅,是两盏他们家主最珍藏的“枫露引”
,此时为了款待贵客,也舍得拿出来了。
到了书房,任家家主任鸣起身,亲自将茶盏奉给客位上坐着的老人。
濯云长老笑呵呵接过茶盏,等家主坐下,便抿了一口道:“家主有心了。
其实老夫这次冒昧打扰,是来寻一位故人之后。”
任鸣诧异道:“老前辈说的是……”
濯云长老说:“当年贵府上有位任苒真人,与我虽然只有数面之缘,却很是投契。
我知道他百年前就已经离世,却不知道他这一脉的后人可还在府中?”
任鸣想了一想,恍然道:“原来是这样,那是我堂伯父,他英年早逝,就留下了一个儿子。”
“他那独子——也就是我堂兄弟,夫妻二人也是体弱多病,早早去世了,如今就留下一个独苗。”
濯云长老欣喜道:“那孩子现在可在府中?”
任鸣笑道:“应当是在的。
我记得今年也该有……”
他看向旁边侍奉的仆从。
毕竟任府的子弟太多,对于这些旁支的子侄,任鸣能记得有这么个人就不错了。
什么年纪啊小名啊,那肯定是不清楚的。
仆从想了想,躬身答道:“阑公子今年该有二十二了。”
濯云长老欣喜的表情有点凝固:“……阑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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