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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晚环着的他的脖子,手抬起来悄悄抹了把自己眼角的泪。
“……可是爷爷看不到了……”
“他一定能看到的,在天上看呢,你不是说爷爷是神枪手吗?那肯定眼神儿特好,什么都看得清楚。”
“……你知道吗,刚到多伦多的时候,有一天我去医院给爷爷送饭,病房门上有一条玻璃,我要推门进去的时候看见爷爷在哭……”
钱缪哭声渐大,间隙里吭哧着嘲讽地笑出来,“他在哭……哭的像我现在这样,我不敢进去,下楼跑了两圈儿,下大雪呢……”
这个画面对钱缪触动太大了,可是她一直埋在心里,跟谁也没提过。
他没法告诉钱知洲和缪茵,怕他俩知道了心里更不好受,压力太大。
他也没法和他的哥们儿们吐槽谈笑,对于听的人只会感到沉重和负担。
钱缪现在抱着岑晚,不知怎么就竹筒倒豆子全都讲了。
“旺旺,你说他有多伤心呢……我爷爷,我爷爷那么好……”
岑晚沉默不答,一下一下顺着他的脊背,两腮都咬僵了才忍住不哭。
“怎么不吱声儿了?”
钱缪哭过一阵,缓了口气问
“不知道该怎么劝你。”
她懊恼地实话实说
“笨。”
钱缪叹气,还带着哭腔,直起身子的时候用手背擦了脸,“那你回来干什么?”
她回来确实什么都做不了。
“……不知道。”
岑晚把他的两只手牵过去,十指扣紧,低着头
“说你胖你就喘!
担心我。
想陪我。
编还不会编啊。”
钱缪的声音嗡嗡黏黏,歪着脑袋不高兴地哼。
“你特别坚强,什么都能处理的好,我帮不上你的忙,我打车都走到一半儿了又回来,你说我来干什么?就是想看看你。”
岑晚看着他,表情认真,“可是你好像也没那么坚强,我有点儿后悔,你能懂我意思吗?我害怕看见你这样,我难受。
如果我没来,你会不会好点儿?”
“不会。”
钱缪吸了吸鼻子,重新弯下腰把她抱住,姿势很扭曲,更像是岑晚抱住他。
有挺多时候岑晚真的不聪明,可是真诚而透亮,说着最笨拙的话,却能直戳进钱缪心里最柔软的部分。
“我需要你。”
他卸下所有强悍的伪装,露出毫无体面可言的精疲力竭,“你来了才好。”
钱缪一直都舍不得放岑晚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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