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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要不是军方推波助澜,旧总理也不会被拉下马,更不会有后来的重新选举。
泰国军方一直想推一位陆军出身的候选人就任总理,再不济也得是跟陆军同一战线的,绝不可能是向来与军方毫无交集的民主党人。
所以,莱斯与其跑来孟买算旧账,倒不如趁着维披什还没坐稳,跟军方联手。
连迪善都能看懂这暗示,更别提莱斯了。
“周先生的意思我明白。”
莱斯情绪不似刚才那般激动,“但这事没那么好办。”
“旧总理下台的确有军方出手的原因,但归根到底是因为他在连任选举上操纵了选民,这是实实在在的把柄,否则军方照样没办法。
而维披什和民主党的竞选流程没有任何问题,就算陆军司令亲自出马——”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他要是自己辞职,不也一样是正常流程?”
周寅坤说:“选举流程没问题,又不代表他能力没问题。
听说这新总理还是牛津毕业,读书人嘛,脸皮最薄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即便是个傻子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莱斯刚才还蹙着的眉头已不自觉舒展开。
没错,拉维披什下马并不一定要从选举流程上找漏洞。
只要泰国出了大乱子,而这位新总理又无法顺利解决,届时民众对总理能力的质疑就是最好的由头。
只要师出有名,后面一切就都顺理成章。
想到这里,莱斯半刻都不耽搁,直接起身:“我先回泰国。”
周寅坤正自顾自地倒酒,“不送。”
莱斯走到门口,忽然回过头来:“周先生。”
沙发上男人侧头。
莱斯说:“希望这一次不会再有意外。”
“当然。”
门打开又关上。
直至外面脚步声走远,林城才开口:“坤哥,既然咱们已经出手帮了维披什,为什么还要暗示莱斯联合军方闹乱子?”
周寅坤喝着酒,眼皮都没抬:“维披什上任到现在多久了?”
“按泰国时间算,从下午就职宣誓到现在,刚好五小时。”
说完林城顿了顿,这才反应过来。
这位新总理到现在也没来过一个电话。
他当即皱眉:“难不成维披什和民主党是想赖账?他们能在最后关头扭转局势,可是因为咱们给出的那份文件。”
“搞政治的不都这幅嘴脸。”
周寅坤见怪不怪,酒杯一放起身就往外走:“不给他制造点麻烦,他还真以为那总理位置是靠他的狗屁实力坐上去的。”
林城了然。
看样子,坤哥不会真任由莱斯把维披什拉下马,但也不会让维披什舒舒服服地坐稳总理位置。
可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支持莱斯到底?
竞选前半程林城没有参与过,不知其中细节。
但从后半程来看,莱斯与周寅坤的交情远比维披什要深,而且深得多。
因为在此之前,周寅坤从未与民主党人有过交集。
可偏偏,周寅坤在最后关头突然转向了维披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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