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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春晖不屑地说:“切,你以为这么好干,真好干的话,朱兆强那老油条能不干?我劝你你去了以后,队里如果有闲钱,没事多请请客,拉拉关系,比如多请请局办公室主任啥的。”
“滚吧你。”
萧何吏佯怒摔门而去。
萧何吏刚走到楼梯拐角,陆春晖从办公室露出头来喊道:“等我一会。”
“又什么鸟事?”
萧何吏站住了。
陆春晖锁好门快步走了过来,拍了拍萧何吏的肩膀:“走,请你吃饭,别说不给你送送行,连过几天再给你接风的酒都准备好了,哈哈……”
“滚蛋!”
“呵,你还不信?走着瞧!”
两个人一路斗着嘴来到了新开的一家酒店,陆春晖说:“走,进去尝尝,我来试吃了几次,还可以。”
进了酒店,两个人找个偏僻的位置坐下,点了几个菜,又要了四瓶啤酒,萧何吏一瓶,陆春晖三瓶,两个人边喝边聊。
陆春晖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这菜味道还可以吧?”
萧何吏撇撇嘴,讽刺道:“太腐败了,天天光知道找饭店吃饭,你还有没有点正事啊?”
“正事?”
陆春晖放下筷子有点激动起来:“这个社会现在还有正事吗?要是有正事,刘文正能不参加竞争就直接任命综合站站长?有正事他刘文正能正科不满两年就提副局长?有正事你能从一队队长突然变成二队队长?”
萧何吏默默地夹着菜没言语,他知道刘文正提拔为副局长对陆春晖刺激很大,但仍然隐隐觉得提拔刘文正是正确的,虽然提拔陆春晖也没有错。
陆春晖也感觉到自己有些激动了,就换上了开玩笑的口气:“当然,不让你当一队队长还是对的,否则那才是真正没有正事了。”
萧何吏这次没有反击,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继续低头吃菜。
陆春晖对萧何吏的态度有点诧异:“怎么了?变性了?”
萧何吏放下筷子,用餐巾纸抹了一下嘴,装出一副很严肃的样子:“我在考虑二队四十个人的生计问题,哪有功夫跟你闲扯淡!”
陆春晖不屑地笑笑:“切,别闹了,听我的没错,去了以后,把眼睛和耳朵闭上,光带一张嘴就行了,装聋子瞎子,多说好话,多花钱请客是正道,既联络了感情,又饱了口福……”
陆春晖喋喋不休地叨唠着,想说服萧何吏,萧何吏也知道陆春晖是为了自己好,但还是忍不住对这些悲观论调充满了厌烦,在心里暗暗地说:“等着吧,早晚干出个样子给你们看!”
陆春晖也感觉到了萧何吏的不耐,话不投机,一顿丰盛的晚餐便很快就草草结束了。
两个人从饭店出来,萧何吏说:“走走吧,胸口闷的慌。”
陆春晖点点头说好,走走吧。
刚才那些话也勾起了陆春晖的心事,乔局长或许真的要走了,如果原地转正一个局长的话,自己是不是有机会了呢。
如果这次再把握不住,以后或许就更难了。
这些话,他不想跟任何人说,也包括萧何吏,可憋在心里又很难受。
两个人随意地溜达着,说着漫无边际的话,一会是老家的人、物和风俗,一会是哪个电影里的情节,一会是哪天见了一个漂亮的女人,唯独不谈论单位上的事情。
在经过一个很气派的厂门口时,陆春晖指了指门口挂着的大牌子:“神农绿康,这是咱们黄北区最大的农业龙头企业之一,资产几个亿。”
萧何吏不以为然地说道:“几个亿有什么了不起,不是还有几家十几亿的吗?”
陆春晖摇摇头,一副很神秘的表情:“不一样,这家短短几年就发展起来了,而且当家的是个小姑娘,我见过几次,长得很漂亮。”
萧何吏没怎么往心里去,随口挖苦道:“再漂亮,再有钱,也跟你没关系了,你家小翠会宰了你的。”
陆春晖贴近萧何吏低声说:“知道是怎么起家的吗?这家男人最早是杀牛的,后来纠集了不少少数民族的小混混天天去乡下偷牛,其实不叫偷,就是明抢,弄个三轮车,后来换了面包车,看到有放牛的,直接把车开过去,将自备的木板从车上往下一搭,把牛赶上车就走。
晚上也一样,开着车到了牛棚,把墙砸个洞,牵出牛来就走,还得喊一声,谁出来就干死谁!
一般老百姓听见动静也不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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