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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何吏使劲晃了晃脑袋,努力不去想这些一想就扎得他胸口疼的事。
出了政府大院,萧何吏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出了很远。
直到一声寒鸦的悲鸣划过寂寥宁静的天空,萧何吏才从恍惚中惊醒,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白杨林。
记得他刚来东州报道时,就住在这附近的一家叫白杨客栈的小旅馆里。
踩着厚厚的层层枯叶,望着秃秃的棵棵白杨,萧何吏心里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
初见时,一个傲立挺拔苍翠欲滴,一个踌躇满志神采飞扬,而现在,却都在经历着酷冬严寒,秃枝败叶,狼狈不堪。
萧何吏苦笑着摇瑶头,他又怎么能跟白杨比呢?再过些日子,料峭的春寒就将过去,二月春风的剪刀仿佛已经能看见影子,再下个月杨絮就该漫天飘洒了吧,而自己呢?自己的春天什么时候才能来临?
想到了杨絮,萧何吏走到那棵最粗的杨树旁边,拍了拍树干,苦涩地说道:“你就算开了花又怎样?别人开花招人怜爱,你开花,只是招人烦而已。
咱俩还是一样。”
轻抚着树干,萧何吏低低的叹息:“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
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伤心泪。”
这是苏轼《水龙吟》中的首尾两句,萧何吏把离人泪改为了伤心泪,觉得这两句简直就是为了千年后他的无助与悲凉写的。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一轮明月挂上了树梢,冬天的月色总是那么美,尤其是隔着稀疏的枝条望过去。
萧何吏想起了上次那个委屈的寒夜,乔素影握住他的手说风雪总会过去。
今夜,明月还在,伤心也在,只是那劝慰的人却不在了。
萧何吏自嘲的摇摇头,一直以为自己不需要安慰,所有的委屈历来都是自己吞下化解的,今天怎么变得婆婆妈妈多愁善感起来了。
经历过那么多的欺凌与不公,自己不也一路微笑着走过来了么。
想想以前贫苦困窘的生活,萧何吏的心渐渐地平和了,在心里对自己说,现在的日子已经够美好了。
一路走着回到租屋,早已深夜,陈玉麒还没睡,听到动静,从房间出来,站在那里默默无言地看着萧何吏,一脸的担心。
“我没事,睡吧!”
萧何吏的心里仿佛淌过一股暖流,微笑着打了个招呼进屋睡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综合科的气氛起了些微妙的变化。
看起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变,但萧何吏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在变化了。
不管是陈玉麒还是温叶秋,尽管依然氛围轻松和谐,但掩盖不了两个人的心事,尤其是陈玉麒,总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脸上即便挤出点笑容,也显得那么不自然。
王叶秋倒还好,还是淡淡的模样,话也跟平时一样少。
这也难怪,平时关系平淡和睦的同事现在却成了竞争对手。
虽然对这两个人的品行都还算比较放心,但萧何吏还是禁不住暗暗有些担心,在名声利禄面前,又有几个人能真正的洒脱呢?两个人会不会因此刀兵相见而日后心存芥蒂形同陌路呢?
萧何吏内心里觉得,竞争就应该像美人比香,往自己头上插几朵花增加点香气无可厚非,但如果向对方身上泼粪那就很卑劣了,虽然这种行为也经常听说。
这两个人该不会使出泼粪的招数吧?萧何吏自己的事刚化解的差不多,又开始操心别人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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