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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夏原吉急速转动的脑袋瓜里,任他怎么翻找记忆,也没有找到姜星火口中这个“劣币驱逐良币”
的东西。
“回陛下的话。”
夏原吉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但他还是能感受到语调中微微颤抖,显然内心十分慌乱:“臣愚昧,并未听闻此等说法。”
朱棣点头,对这个答案似乎并不惊讶。
“夏卿都没有听过的话,那么朕该如何判断姜星火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夏原吉连忙说道:“陛下,臣虽未曾听过,但经国济民多年,只要原理臣能听得懂,是否真实,臣还是能够判断出来的。”
朱棣笑容依旧:“嗯,朕自然是相信夏卿是有真学问的,如果夏卿认为姜星火说的话有问题,那夏卿便及时与朕说说看吧。”
夏原吉勉强点头,心里却变得有些复杂。
这次的诏狱听课之旅,彻底打碎了他的金融认知观。
原本一开始,他以为姜星火只是个胆大包天的狂徒。
后来,他觉得对方说的有点道理。
再后来,嗯,这人确实是有东西,但不多。
再再后来,震惊!
这道题竟然有新解法!
再再再后来,你在说啥?我咋听不懂了?
总而言之,夏原吉从最初的轻视和嘲讽,慢慢转化成现在的敬佩和崇拜,再接着又被震惊填满,整颗心都变得麻木起来。
夏原吉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听完课尽快离开诏狱,然后把今天的所见所闻写成一篇万字文。
不然他怕忘了那些在讲课中,结合自己主持户部的阅历所领悟的那些东西。
这些东西,属于灵光一闪,根本不是小吏纸笔所记录的那些。
而这些东西,将会让他成为自南宋以来,变革钞法最为成功的名臣,在经国济民之道,留下自己的名字!
想到这里,夏原吉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跳也渐渐加快。
“夏卿,你怎么了?身体有哪儿不适?”
朱棣关切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夏原吉摇头,强忍住即将冲破喉咙的嘶吼,露出了温和的微笑,声音低沉浑厚:“陛下,夏某没事。”
“直接给你们讲的话,我估计你们肯定是不可能听得懂的。”
姜星火笑道:“那好,咱们换个思路讲,讲你们定然能听懂的那种。”
“既然你们都说到了,元朝是因为几次换钞失了民心,所以才重新捡起了铜钱.嗯,那我问你们,若当今的天子见到了大明宝钞贬值的不成样子。
你们说他有没有可能,会被迫取消纸钞,并且没有任何补偿。
然后把如今与纸钞并轨运行的铜钱,重新恢复作为主币?”
李景隆和朱高煦闻言纷纷摇头。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永乐帝怎么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直接取消大明宝钞,又没有任何措施,民心会动荡不安的。
李景隆道:“虽然不知道姜郎为何提出这种假设,但这不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这有点太荒谬了。”
朱高煦也表示否定,“官员们又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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