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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动作。
树上红梅落得更急,然而庄绍坤几人并未发现异样。
与此同时,几人所站的地面出现了几道细微的裂痕,一阵轻微的震颤后,裂痕如同蛛网似的缓缓在地面上蔓延。
庄绍坤依旧睥睨着贺兰阙,见他容色潋潋,风雪竟然给他附上一层冰冷的美,明明他们任意一个人都能随意折辱他,贺兰阙也不知投机卖好,每次都是强撑着,脸上挂着令人讨厌的神情。
弟子们想到什么,搓了搓手,又想到了一个新主意,盯着贺兰阙兴奋开口,“听说妖怪的肌骨格外光滑细腻,不如我们扒了他衣服看看,到底有什么不同!”
传闻中,古神女容颜倾世,而大妖却面孔难看丑陋,但妖力极为强大,活着的时候从未现过本体,只有死后才露出真身,是一条青金鳞片的巨蟒。
太阿山弟子每年都有下山除妖的任务,被剖丹显型的妖怪不在少数,但不过都是些叫不上名号的小妖,要说神妖的后代,更是没有见过。
贺兰阙的本体是什么?
对生命的掌控感让弟子们越加兴奋,想法也大胆起来,“我们剖了他的妖丹,再把他扔入妖鬼冢!
那里有许多靠吸食同类修炼的大妖!
贺兰阙定会十分痛苦!
到时候现出本体,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另一边的一名弟子有些担忧,“要是被山主知道了会不会责罚我们?”
剖丹无异于要贺兰阙的命,山主可是明令过,山中弟子决不可取贺兰阙性命。
庄绍坤闻言脸色一沉,暗骂了一声没出息,“一个妖怪血脉,谁会在意?这么多年,太阿山上的弟子谁敢说没欺负过贺兰阙,山主不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苟活这么多年,已经便宜他了,不过是一个妖怪的命,死了谁会在意?
说的也是。
三年前,山主将受了重伤浑身是血的贺兰阙带回太阿山,言道此人乃神妖血脉,体质奇特,寻常刀剑术法不能伤其分毫,当妖奴养着,以后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
几年过去,山主的确所他自己所言那般,凡是山下有难缠棘手的妖怪,便令贺兰阙去平乱,同时,山主在贺兰阙身上种下太阿山咒术,让他只能听山主的话行事,否则便会经受万鬼蚀骨之痛。
每次领任下山,贺兰阙都需要告知返回之日,若他未能按时返回,咒术便会反噬,让他尝尽百虫噬心的滋味,半月前,贺兰阙领命下山制服作乱的妖怪,没曾想中计受伤,贺兰阙费了好些功夫才将其斩杀,却也超过了原定的返回时间,今晨才刚刚抵达太阿山。
超时返山,咒术发作,贺兰阙生不如死,他一路浴血登山,体力耗尽,不然庄绍坤几人也不会轻而易举便把他抓了过来。
“剖丹还不简单,他如今重伤,我们几人联手,取丹轻而易举!”
太阿山弟子常年下山除魔卫道,剖丹杀妖并不是什么难事。
几人说完便开始动手,三人手中结印画幡,不多时,一张金色咒幡便缓缓腾空,将贺兰阙整个身体罩在金幡之下。
少年躺在地上,目光自鸦黑浓密的睫毛下落在那张金色咒幡上,极轻地笑了下,狞嚎的冷风变得更加刺耳,随着金幡不断扩大,贺兰阙面色逐渐惨白,他开始簌簌发抖,口中不断地大口呕出鲜血。
剖丹咒术缓缓生成,庄绍坤眼底热切。
一名弟子大声恭维道:“庄师兄好功法!”
贺兰阙显然也未料到咒幡形成的如此之快。
他眉目冰雪越盛,眉间结出淡淡的冰晶,贺兰阙喉间血涌翻滚,又是‘哇’地呕出一大口血来。
随着一颗红色妖丹缓缓从他胸前飘出,贺兰阙脸色迅速灰白,
“是妖丹!”
剖丹之痛犹如剜心,妖丹试图回到贺兰阙体内,又被金幡拉扯着进退两难,两股力量让贺兰阙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他以指为刺狠狠割进手掌,让自己保持清醒。
一……二……三……
一……二……三……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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