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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医看着时浅然苍白的面色,“公子给四爷做了套衣服,四爷可有收到?”
“嗯。”
魏熠点头,那衣服他挂在衣柜里用时浅然的香囊熏着,是他没见过的版型,很好看。
见他点头,府医叹笑,“公子父亲是裁缝,他学了些来,就想给先生做套衣服。
做的满手针眼和划伤。”
“有次包扎我问起,您猜他同我讲了什么?”
魏熠指尖轻颤,目光下意识看向时浅然的手指。
他没有回话,但府医还是说了。
“公子说,他想给四爷做一件衣服,熏的香香的,以后四爷走远了,看着衣服闻着香就能想起他,也许就会回来看看他了。”
“公子说他小时候有个哥哥,但没能留住,后来又没能留住父亲,再后来又被母亲贱卖。
他被舍弃太多次,是四爷带他回家,他想留住四爷。”
魏熠面容紧绷,想起自己衣柜里的三个香囊。
还有时浅然那句“没有先生的魏家,我不喜欢……”
思绪混乱着绕在心头,魏熠面色沉重。
“下人们见您将他扔下就走,便将他当成只比下人地位高一点儿的暖床人。
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也不避讳公子,公子听了,便很少出门。”
“呵。”
魏熠冷笑。
“果然罚的轻了,就该打碎他们的牙缝上他们的嘴再丢出去!”
他那时走的急,没能仔细交代。
可时浅然但凡硬气点儿,都不会被这般欺辱。
这是觉得寄人篱下,所以忍气吞声?
“蠢死你得了!”
魏熠低骂一句。
府医提起药箱,“公子不蠢,他只是懒得计较,公子所有的心思都在四爷身上,真正能伤到公子的,也只有四爷。”
“四爷若是真在意公子,就对公子好些,别叫公子伤心,短了寿数。”
魏熠眸色幽深如黑檀冷髓,“我对他够好了,是他要的太多。”
府医这下是真真叹了口气,“四爷说的好是什么?是一日三餐还是屋顶瓦舍?亦或是那几瓶药物?”
“这还不够吗?”
魏熠声音带着些自己都未察觉的自疑,“我能让他活!”
“旁人也可以。”
府医声音浅淡。
魏熠瞳孔一缩。
房间内灯光幽幽,魏熠这觉得自己像输了的谈判者。
“但时浅然会不要魏熠……”
时浅然的话音像雨一样砸进魏熠心中。
又冷又密。
府医看着他,却像是看着无数个沉默等待的时浅然。
他声音静远宁和,却叫人掌心紧握,“四爷,公子不是非您不可的。
若是伤透了,公子要么离开您,要么永久的离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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