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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时宁被他蛊惑着往前走了两步,但又瞬间清醒,暗暗骂了自己一句。
她虽然是个见色起意的软骨头,但软骨头也是有做人的基本原则的。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与谢临濯断了,就绝不该再与他有牵扯。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师尊,请你自重。”
赵时宁淡声说道,好像他于她而言只是个陌生人,她站在原地不动,强迫着自己别开目光,不再去看谢临濯。
香炉里的引魂香已经燃了一半,只要她再坚持坚持,她的魂魄就可以回到体内了。
“自重?赵时宁,这话从你口中说出你不觉得可笑吗?你当初可有对我自重?”
谢临濯陡然站了起来,拢好了外袍遮挡住了旖旎风景,又恢复了以往冷若冰霜的模样,但语气里似乎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哀怨。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我现在已经迈入了新的生活……师尊你也应该往前看。”
赵时宁犹记得他们两人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他片刻见不到她就要疯,如同海里的水草缠绕着她,随着时日的变长,缠得越来越紧,拖着她坠得越来越沉。
“新的生活?是和万殊在一起吗?你的新生活就是抛弃一对儿女与那只畜生私奔吗?”
谢临濯圣洁如雪的面容流露出一丝扭曲的嫉妒,他之前将这种情绪掩藏的很好,但现在提及勾引赵时宁的罪魁祸,他再也掩饰不住这种刻骨的嫉恨。
与之相反的,赵时宁的情绪此刻寡淡得离谱,怎么记忆里的高岭之花成了今日这番面目扭曲的模样?
真是麻烦。
她心中浮起一些淡淡的厌倦和不耐。
“师尊,你说话不必如此难听,我与万殊是清清白白的。”
她的情绪完全被他捕捉到,谢临濯产后本就情绪敏感,赵时宁厌烦的眼神,更像是在他心脏上生生剜下一块血肉。
“赵时宁,你这是什么眼神?”
他堪堪扶住桌面,才能将身体稳住,生育的痛楚纵使在他的外表未留下痕迹,但却如车轮般很很碾过每一寸骨血,所经之处血肉模糊。
谢临濯濒临奔溃的情绪也随着体内的洪水而跟着决堤而出,琥珀色的眼眸渐渐布满了雾气,他声音极为的疲惫,“赵时宁,我是真的恨你,可我……又没办法不去爱你。”
如果他与她之间的一切都归咎于仇恨,那么他又算是什么呢?他的孩子们又算是什么呢?他只能去爱她。
他们之前必定是有爱存在的,不然怎么会他们在雪地滚作一处,不然他怎么会怀上她的孩子。
他纵使早就看清了她的面目,却依旧不肯去正视他们间的不堪,只能让自己去爱她,才能解释这一切。
只要是因为爱。
他所遭受的强迫,欺辱,背叛在他这里都可以解释为爱。
他的执念愈的深重,对她的执着几乎到了病态的地步。
“师尊,你究竟想要我怎么办?≈ap;ap;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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