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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柏被这话气的怒火攻心,抬手就甩了出去,清脆的巴掌声在偌大的客厅里都能听到回声,他双眸泛红,声音也带了份怒意:“我跟你说了多少遍,这件事跟你阿姨没有关系!”
姜言舒摸着红肿的脸颊,眼泪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这是姜文柏从小到大第二次打了她。
上一次是许茹第一次进门的时候,这两巴掌让她知道了什么叫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曾经那个将她奉为掌上明珠,舍不得骂一句的父亲消失的干干净净。
她死咬着下嘴唇好像掉进冰窟窿里质问道:“怎么没关系?要不是她破坏了我们的家庭,我妈怎么会出国又怎么会出了车祸,她们俩还是从小到大的闺蜜呢,我这辈子都恨她!”
许茹踉跄的站不稳,双眸里早已蓄满的泪水,姜言舒说的每个字都像把锋利的刺刀将她浑身上下都刺得鲜血淋漓但还是走过去关切地询问:“言言,我去拿冰袋给你消肿。”
话音刚落下一秒就被她推倒在地。
“不许碰我!”
四个字像是下了死命令萦绕在她耳边。
姜文柏赶紧蹲下身去将早已瘫软在地的许茹扶到了沙发上,还要出口训斥就被许茹拦了下来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此刻她有多狼狈姜文柏就知道她的心有多痛,无声息的捏了捏她的肩膀,而姜言舒看着俩人恩爱的画面就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转身去了玄关拿上了自己的包就夺门而出。
随着大门的紧闭,许茹克制住的情绪再也绷不住了靠在姜文柏的肩上掩面哭了起来:“老姜,你为什么不忍住,我和言言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些,我给她打电话她都会接了,你这一顿脾气又让我前功尽弃了。”
姜文柏看着难受的妻子,轻轻摩挲着她的背,语气也柔软了下来:“小茹,告诉她真相吧,难道你想一辈子都被女儿误会?”
许茹闻言忙离开姜文柏的怀抱,双手拭去了眼角的泪水,语气坚定的嘱咐道:“老姜,你答应我的这辈子都不说,我只要时常看到言言我就心满意足了!”
姜文柏无奈的叹了口气,陈年往事,三个人之间的纠葛让他也不愿意再提起,只是妻子的委屈和为难让他万分心疼,只得重新将她揽入怀中柔声安慰着。
这边刚出门的姜言舒并没有给司机打电话,而是一个人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姜家院门,四月的天气里再加上此刻正在淅淅沥沥的雨,道路两旁草木茂盛,绿油油的正被滋润着生长。
只有她一袭白衣被雨水敲打的仿若一朵凋零的白玫瑰,渐渐的雨势越来越大,姜言舒的视线越来越模糊,雨水灌进了她身体的每个角落,而凉意却钻进她的每一个毛孔。
回眸深看了一眼身后的姜家,心中一阵苦笑,什么时候这个自己生活了二十来年的家这么陌生,没有她一点的容身之处,站在门口好像记忆被拉回云卿还在的日子,每天早上云卿都会在门口欢笑着目送她去上学。
有时候她偷懒了便装病不愿意去学校,云卿总是亲亲她的小脸颊耐心地哄着,和她拉钩约定好放学给她做小蛋糕,这样平淡日常的日子她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贪恋。
在外人看来令人艳羡的一家在某个放学的傍晚戛然而止,她像往常一样放学回来下了车就往家里小跑因为云卿答应她今天给她做草莓蛋糕,可等她推开门只剩下父亲发怒的声音和李嫂钟叔的面面相觑。
在大人的讨论中懵懂的她知道了云卿一走了之的事情并给姜文柏留下了一纸离婚协议,她不明白为何云卿会抛弃自己和姜文柏远走国外直到许茹进了家门,姜文柏让她喊妈妈的时候她才了然于心。
那些不好的记忆涌上心头的时候,姜言舒瞬间站立不住,瘫倒在柏油路上,任凭雨水淋透才喃喃自语一句:“妈,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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