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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呢。”
曹嬷嬷说,“大人今日起得早,不过没进宫,这会儿还在书房里呢。”
还没进宫就好……
不对。
刚刚松了半口气的亦泠又警醒起来
()。
今日并非休沐,他怎会无缘无故不入宫?
事出反常必有妖。
思及此,本就忐忑不安一整夜的亦泠忽然心跳加快,连忙披上外衣走了出去。
踏出寝居时,正好碰见谢衡之也从书房走了出来。
他虽然穿上了朝服,但眼下已经过了进宫上朝的时辰,他的步子却还不紧不慢的,看着一点儿不着急。
两人的脚步都在看见对方的那一刻停住。
猝不及防地对视上,亦泠不知该说什么,张口就问:“你怎么还没进宫?”
雪早就停了,放眼望去整个谢府银装素裹,十分漂亮,却透着一股沉压之气。
谢衡之上前一步,直勾勾地看着亦泠。
“你就盼着我早点进宫给圣上答复?”
他的声音被寒风吹得有些模糊不清,亦泠尚未听明白,利春已经快步走了进来,在谢衡之耳边低语了几句。
谢衡之那本来就不太好看的脸色顿时更沉了,没再多看亦泠一眼,两人径直转身离开。
-
此时的太一宫正殿,所有人的神情都很凝重。
殿内供奉着神像,台座远高于香岸,使得神像有居高视下之势。
可圣上又不喜烛火太亮,殿里阴沉沉的,便显得那尊神像看着有些诡谲。
谢衡之进来时,圣上正负手背对着众人,抬头仰视着神像。
一旁的几位内阁大臣个顶个的不吱声,看见谢衡之后更是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
谢衡之一步步踩在软毯上,几乎没有声音。
等人站定,圣上也适时地转过身来。
“你来了?”
“圣上。”
谢衡之鞠躬行礼,腰还未弯下去,上头的人已经叫了免礼。
抬起头后,谢衡之见圣上坐了下来,目光肃穆地看着他。
“瑾玄。”
他缓声道,“今日孤与众大臣商议是否攻打北犹一事,孤很是难为呐。”
谢衡之抬眉,并未说话。
圣上又道:“众大臣皆敦劝孤务必要以一持万,借助胡拔一举荡平北犹,以平民怨。”
谢衡之垂眸,飞快地瞥了眼一旁的众大臣。
众大臣顿时各个绷直了背脊,又不敢说一句不是。
他们这些个老臣在圣上眼前混了这么多年,最会揣度他的心意。
何况今日圣上的言外之意太明显,就差直说:我想攻打北犹,谁支持谁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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