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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智陵的背影远出视野,他才施施然转过身,带着小奴走入牢房。
彼时,蔡人已经看到受刑的刺客。
两名舞女手脚折断,吊在木架上奄奄一息,恍如两只血葫芦。
踏碎埙的乐人沾染蚀骨,半身长满水泡,脓水混杂着血液流淌,伤处深可见骨,形似恶鬼。
蔡人何曾见过这般场景,全都吓破了胆,未及受刑就濒临崩溃,发出一阵阵鬼哭狼嚎。
饶命,我真的不知刺客!
饶命啊!
相比他人的惊恐,卢成表现得过于镇定。
从被带入牢房到目睹刺客的惨状,再到被牢奴吊起,他始终不发一言。
哪怕拉扯到伤口,他也未发出一声痛呼。
桂翁,您看他!药奴手指卢成。
瞧见了。”
马桂朝牢奴招手,指着卢成吩咐道:“去把他放下来。”
诺。
牢奴连连躬身应诺。
卢成被放下木架,带到隔壁囚室。
室内同样阴暗潮湿,墙壁和地面爬满斑驳血痕,墙上却没有挂着刑具,木架上也没有绳索。
反而地上铺着干草,墙角还有一只木桶。
卢成被推进牢房,左右环顾,直接坐到草堆上。
牢房门外,马桂目睹他的表现,拍了拍药奴的肩膀,递给他一卷竹简:“照上面的问,交给你了。
诺。
药奴捧起竹简,扬起稚嫩的小脸,笑容里充满天真。
可若真当他是懵懂孩童,注定要吃大亏。
轻轻拍了一下药奴的发顶,马桂转身返回之前的囚室。
他方才留心观察,发现几个蔡人十分可疑。
相比他人的畏惧恐慌,他们的神情太过刻意。
br换作寻常人,未必能察觉到其中区别。
马桂则不然。
落到他手里,再细微的痕迹也无所遁形。
“畏惧,惊恐,绝望,嘴里在哭,眼中却窥不出一星半点。”
马桂走入牢房,视线锁定正发抖的几个男人,嘴角的笑痕缓慢拉直,两个字浮现在脑海。
死士。
同一时间,晋侯宫内,蔡欢身处偏殿,抑制不住心中慌乱,只能不断在室内踱步。
林珩遇刺,蔡国人动手,越国也被牵涉,飨宴只能草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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