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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王:“太子真敢碰赈灾银?”
元狩帝:“他不至于糊涂到这地步。”
康王:“是五皇子?”
元狩帝:“虽然老五蛮横霸道,没什么仁爱之心,但他听太子话。”
康王皱眉:“不是太子也不是五皇子,难道真是乱党?可从未听过徐州出现敢劫官银的乱党——安怀德传回来的奏报里说有乱党持械杀官兵,后被尽数剿杀,而窝藏乱党之人也被抓进牢狱,只是还没审问出赈灾银的下落。”
元狩帝:“还是晚了。”
“陛下早就预料到安怀德的行动?”
“徐州知府贺光友奏报提到渔家寨,朕就料到它会被当成替罪羊,同时解决章从潞和赈灾银被劫两桩事,所以令子鹓带十五唐河铁骑快马加鞭到徐州渔家寨。
朕这边得到消息的时间本就晚于安怀德,传讯一来一回,有所延误也在预料之中。”
元狩帝起身,双手背在身后向前走:“所幸安怀德还不敢屠杀一个寨子数千人,他只会挑出几个人当乱党就地格杀,让他们死无对证,没法开口喊冤。
其他渔民则背上‘窝藏’的罪名,得等三堂会审,但人家罪名都罗织好了,数千人也是有口难言。”
康王心惊不已:“安怀德真就无法无天?”
他越想越觉得不太对,赈灾银被劫都不是太子和五皇子干的,安怀德是太子的人,所以赈灾银也不是他劫的。
安怀德是利用赈灾银被劫,将章从潞被烧死的锅扣在乱党头上?
所以赈灾银被劫究竟谁干的?
康王百思不得其解,却听元狩帝说:“赈灾银被劫是图穷匕见。”
“什么?”
元狩帝摆摆手:“待我传个手谕,令子鹓留在淮南查明白,查不出来就留那儿别回来了。
省得一天天闲着不干事,碍眼。”
康王:“……”
东宫。
太子摘掉官帽摔在桌上叱问:“你是不是碰赈灾银了?”
五皇子:“我没有!
风口浪尖,我怎么敢?我要是真碰赈灾银,就是皇子王孙,父皇也绝对会摘掉我脑袋!”
太子见他诚挚:“真不是你?”
五皇子觉得自己很冤:“我不至于无状至此!
我知道赈灾银被劫的时候,后背都凝出一层冷汗,娘老子的,谁胆子大到敢碰赈灾银?他是跟整个朝廷作对啊!”
太子:“不管怎么样,得让安怀德处理好这件事,两百万赈灾银必须由我们找到。
只要我们先找到赈灾银,主动权就在我们手里。”
五皇子:“我明白。”
徐州彭城外一山寺。
霍惊堂拆开江阳县寄来的书信,信里先简单说明江阳县疫情已基本得到控制,幸得神明保佑没被感染,身体康健。
第二张信纸不写相思却通篇说相思,赵白鱼细数他在江阳县吃到的每一餐饭,聊起那儿的特产五香糕,说‘健脾养胃,于尔有益。
每日三次至店家与之畅谈,店家终慷慨赠糕方’。
他说他本想努力一把,差点烧了厨房,被砚冰赶出来,自觉没有厨艺天分,无法为郎君洗手作羹汤。
旁人在救火,赵白鱼在庭中观看,觉月色如水,忽然想写诗,可惜词穷气短,没作诗天赋,‘只是朝山谒水,百转千回,我仍有为你作诗的心情,便不觉孤单’。
一记直球正中霍惊堂心口,反反复复看这一句,食指摸得沾了墨痕才挪开,喃喃自语:“小郎才华横溢,怎么能有不会作诗的短板?淮南事一了,便请大儒教小郎如何作诗。”
信的末尾提及缠花藤,仅一句‘存于心口,珍之重之’,就够霍惊堂靠窗对庭中花草笑个没完。
换了身便装刚从外头调查回来的散指挥远远见状,同旁人说:“将军心情挺好?”
同僚:“小赵大人来信,将军一大早看完一封信,在庭中耍枪,一整套招式全耍完,便拿起第二封信看完,就是眼下这模样,跟被什么山精鬼怪附体一样瘆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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