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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两人才应,尾声已然出了院子,显然十二分的迫不及待。
且不说秦放鹤如何自己安置不提,那头二人的家人却是翘首以盼。
秀兰婶子一早做好了次子爱吃的饭菜,巴巴儿抓着门框等着,口中喃喃道:“咋还不回……”
她男人便道:“别看了,今儿才到,忙乱得很,保不齐回不来。”
一旁的儿媳妇牵着孩子,听了这话就有些失落。
小孩儿才三岁,统共也没见过几回亲爹,对他而言,这个词的吸引力并不比桌上油汪汪的肥鸡大。
他含着手指,晃晃母亲的手,奶声奶气问道:“娘,等谁啊?”
这不都齐了么!
他娘摸摸他的脑袋,也像婆婆那样跟着往外看,“等你爹,再等等……
小孩儿懵懂。
爹?
爹是啥?
谁是爹?
“十一郎可不是那样的人。”
秀兰婶子斩钉截铁道,看向儿媳妇和孙子时,语气便迅速柔和起来,“小孩儿家家的不耐饿,你先带孩子吃了。”
媳妇便笑道:“娘,我没事,才刚给小宝塞了点垫肚子,他就是馋了。”
秀兰婶子满面慈爱得摸摸孙子的肉脸,“馋了好,馋了好啊……”
能吃是福!
托十一郎的福,如今白云村上下都不必纳税,光这一块,每年就多收三成粮食,也都能吃饱饭了。
那边她男人却被这称呼唬了一跳,“可不敢这么喊,以后该叫老爷了。”
顿了顿,又以一种敬畏中充斥着艳羡的语
()气回味道:“啧啧,你没瞧见那会儿的阵仗?当真天神一般,莫不真是文曲下凡吧!
况且如今他是官儿了,比县太爷还大许多哩,说不得日日都能见着皇上,你我虽是长辈,可能长得过天去?说不得要放尊重些。”
秀兰婶子一听,不知怎得,竟浑身发毛起来。
她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走回来,“你快别说了,怪怕人的。”
话虽如此,她也有些紧张。
是啊,如今十一郎是官儿了,可不敢跟以前似的胡乱招呼。
便是他自己不在意,外人瞧见了,也不成个体统,传出去,只当他们白云村没有上下尊卑,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见她听进去,她男人又瞅瞅桌上饭菜,狠命吞了口唾沫,“依我说,大山都是去过京城的人了,什么世面没见过?偏你弄这些,他未必瞧得上……”
话音未落,却听外头有人拍门,“爹,娘,我回来了,开门呐!”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大山?!”
刚才还说不能回来的当爹的跑得最快,嗖一下跳起来冲过去开门,秀兰婶子过去时,就见几年未见的二儿子正嘿嘿发笑,两只手里提满了包裹。
见面前,秀兰婶子有满肚子的话想说,想问问他胖了瘦了,天冷可记得添衣?
可如今见了,知道他健健康康的,能笑得出来,便都不用问了。
秀兰婶子狠命往他身上捶了两把,扭头抹泪,赶紧拉着进去了。
一番热闹自不必说,次日一早,秦山便麻溜儿洗漱了,告别父母妻儿,仍去秦放鹤那边当差。
村民们不敢贸然叨扰秦放鹤,得知秦山和秦猛家来,便都兵分两路,各自来串门子,又追着问些长短。
“哎呀秀兰婶子,如今大山也出息,日后你们只管享福吧!”
“哎呦瞧瞧这衣裳,这样细软光溜,这就是缎子吧?也是大山带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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