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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直下雨,总不能让你一直忍着。”
倪素步子飞快,只想快点回去换掉这双湿透了的鞋子。
“你是人,你的干净,比我的重要。”
徐鹤雪垂眸,看见她脚上那双绣鞋已被泥水弄得脏透了。
倪素闻声,忽的停下步子。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说呢?”
倪素撑着伞,望着他,“你的也很重要啊,徐子凌。”
她也许不知她这句话对他来说的重量,徐鹤雪眼睑微动,几乎一颤。
这一段路,即便她走得很快,她撑的这柄伞,一直都稳稳地遮蔽在他的头顶,哪怕她的举止在寻常人眼中那样奇怪。
“我若不给你撑伞,你一定不会伤寒生病,但就算你是鬼魅,你也应该不会喜欢身上湿漉漉的。”
倪素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往前走,“我不沐浴就会觉得不舒服,难道你不是这样吗?你看,我们其实差不多。”
她试图用“差不多”
这三个字,去温柔包容她与他之间最本质的区别,可终究,差若豪氂,谬以千里。
回到南槐街的医馆,倪素看见晁一松在檐下等着,便立即走上前去:“晁小哥,你怎么来了?”
“倪姑娘折这么多柳条做什么?”
晁一松瞧见她怀中抱了一把柳枝,有些疑惑。
“晁小哥不知,柳枝也是一味药。”
倪素说道。
“啊,那我还真不知,”
晁一松挠了挠头,想起了自己的来意,跟着倪素进了屋子,接来她的茶水便道,“姑娘是否已听说有位杜大人失踪的事儿了?”
“听说了。”
倪素躲着晁一松的视线将针线活收拾好,藏起里面还没做好的男子衣裳,“难道他便是做主调换我兄长试卷的人?”
晁一松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是的,只是如今他失踪了,咱们把云京城都翻了个底儿朝天,也没见着他人,我们小周大人叫我来便是与姑娘说这件事,好教姑娘安心些,可不要再去掺和危险的事了。”
周挺意在警告她一个女子不要再轻举妄动,但晁一松没好意思说得严厉些,只得委婉许多。
“请小周()大人放心,我不会了。”
倪素说道。
晁一松听她这么说,自己也算松了口气,“也不知那杜大人是插了翅膀还是怎么的,竟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不过那天夜里抓的药婆和杀手还在夤夜司,小周大人正审呢。”
“那位杜大人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倪素在桌前坐下来。
“说来也怪,他前一日还上过早朝呢,当夜韩使尊撬开了一个林大人的嘴,我跟着小周大人找到他家里去时,就剩他干爹和他妻子两个,他什么时候不见的他们俩都全然不知。”
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晁一松喝茶吃着糕饼,便与倪素说起那杜琮,“我这两日可听了他不少事,听说他原本是军户,以前他是北边军中的武官,十五年前认了一位文官做干爹,一个二十多岁的武官,认了一个三四十岁的文官当爹,你说好笑不好笑?”
晁一松啧了一声,“听说那会儿他官阶其实比那文官还高呢,但咱大齐就是这样,文官嘛,天生是高武人一等的,他得了这么个干爹,后来呢,娶了这个干爹孀居在家的儿媳,也不知道怎么走的关系,听说还改了名字,就这么一路,升任朝官五品。”
倪素正欲说话,却听身后步履声响,她回头,看见徐鹤雪不知何时已将柳枝放好,他身上的衣裳沾着水珠,他的脸色有些怪异。
可晁一松在,倪素不方便唤他。
“倪素,你问他,那杜大人从前叫什么?”
徐鹤雪抬眸,盯住坐在她对面的晁一松。
倪素虽不明所以,却还是回头,问晁一松道:“那你知不知道,杜琮以前叫什么名字?”
这几日夤夜司中没少查杜琮的事儿,晁一松认真地想了想,一拍大腿,“杜三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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