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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修成说着,又颇有些酸溜溜地道:“走吧,别去烦他了,回头别嫌你碍事。”
这一路上,孙修成看透了太多!
老大变了!
自从遇到赵重衣之后老大就变了!
以前多么铁石心肠雷厉风行的一个人啊,偏这一路上对着赵重衣嘘寒问暖的,赵重衣吃什么穿什么事事都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他人……说是押送,不如说是护送,若是当个阶下囚待遇这么好,他还当什么总旗啊!
孙修成看得多了,看得麻木了,然后整个人都清醒了,什么虚与委蛇什么委曲求全都是他想多了!
老大根本是乐在其中乐不思蜀!
呵,男人。
孙修成把殷木拖走了。
外头安静了下来,里间赵重衣听到了孙修成那句声音不算小的话,斜睨了周温然一眼,带着些打趣的意味。
周温然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他说得对。”
那榆林疙瘩脑袋可算想明白了。
赵重衣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坦然,以前没发现这人竟是如此的厚脸皮,当他不感觉到尴尬的时候,尴尬的就是她了……赵重衣避开他的眼神,“吃完了没有,我要休息了。”
周温然点点头,起身陪她回房。
惯例是两人一间,赵重衣已经习惯了和他一个房间。
房间里暖烘烘的,烧了炭火。
周温然打开包袱,拿了一个眼熟的铁皮匣子出来放在了炭火旁。
赵重衣看了一眼那个铁皮匣子,天气渐冷之后,周温然便会将给她的点心装在这个铁皮匣子里,这样放在暖炉旁就不会变得又凉又硬无法入口。
“昨晚借宿时我向那户农家买了一个南瓜,做了些南瓜饼,我看你晚间没怎么动筷子,吃一些垫一垫再睡吧。”
周温然说着,顿了一下,又道:“你的吃食我都是随身带着,没有过旁人的手。
赵重衣看了他一眼,心情有些复杂,她的顾虑原来他都看在了眼中,他信殷木,是因为殷木是他的心腹属下,可是她当下的处境却让她无法随意相信旁人。
“多谢。”
赵重衣也不是那等不识好歹之人。
周温然却是忽然笑了,“你信不过我的属下,却信得过我?”
赵重衣一噎,假装没听见,没有回答他。
南瓜饼烤过之后散出了甜甜的香味,外皮已经不酥脆了,但也不减其风味,赵重衣一连吃了半盒。
吃过之后,洗漱上床,一气呵成。
正闭上眼酝酿睡意的时候,身边的褥子微微塌陷了一下,身侧便多了一个人。
赵重衣没动,继续酝酿睡意。
“别担心,有我在呢。”
他轻声道。
赵重衣没有睁开眼睛,心内却是一片五味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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