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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重衣又想,早知道不让南秋跟陛下说她坠崖了,东西可以乱吃,话果然是不可以乱说的,这下可好,一语成谶。
赵南秋一路策马疾驰,紧赶慢赶,终于找到那个藏在深山中的匪窝时,这里早已经人去楼空,除了满地狼藉的打斗痕迹,什么都没剩下。
她循着踪迹一路追到了悬崖边上,不敢置信地在悬崖边上找到了一块胭脂色的布料……是赵重衣身上穿着的。
“赵重衣!
!
你个王八蛋!
!
!”
赵重衣猛地睁开眼睛,耳边仿佛还回响着赵南秋撕心裂肺的嚎叫……
此时阳光正好,暖洋洋地铺在她身上,晒得人懒懒的,屋子里弥漫着清新的香气,像是某种草药的味道,却又莫名的美好,赵重衣刚睁开的眼睛忍不住又快闭上了,好想睡一觉……啊不对,这是哪?赵重衣终于有点警觉起来,她不动声色地四下里环顾了一番,房间不算大,但收拾得干净整洁,墙角的花架上摆着一盆蕙兰,养得极好,层层叠叠的浅绿色花朵仿佛一只只蹁跹的蝴蝶,惹人喜爱。
这似乎是一间女子的闺房,但又和她曾经见过的那位孙家小姐的闺房不大一样,要简朴许多,赵重衣回想了一下,她当时为了躲避那只从暗处射来的箭不慎从悬崖上摔了下来,这是……被人给救了?
她坐起身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换了身干净的寝衣,伤口也被妥善地处理过了,正琢磨着,门突然被推开,她一抬头,便对上了一双满含惊喜的眼睛。
进来的是一个不算年轻的妇人,岁月在她的眼角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但也依稀可见年轻时的美貌,只是因为过于瘦削,眉心和嘴角都刻着不算浅淡的纹路,看起来透着几分刻薄,只是此时她脸上满是慈爱,便显得可亲起来。
“小满你醒了?”
她快步走了进来,“怎么自己坐起来了也不叫人呢?渴不渴?饿不饿?我让冯婆子在厨房煨了鸡汤,给你煮一碗鸡丝面好不好?”
扑面而来的关怀和一叠连声的发问让赵重衣有些发懵,小满?为什么叫她小满?以及……这一位是谁啊?
“为什么这样看着娘?”
那妇人见她愣愣的,面上便透出了焦急之色,“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吗?伤口是不是还很痛?”
见她只是愣愣地看着自己,完全不出声,不由得更急了,伸手便要来摸她的额头,“小满,小满,你怎么了?不要吓唬娘啊……”
……娘?
赵重衣下意识避开,看着眼前妇人焦急的神色,有点迷惘,她这是……还在做梦?不应该啊,她便是做梦,也从来没有梦过自己有娘。
当然,人都该有娘的,她也不可能从石头缝里蹦出来,小时候的记忆说实话她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她娘生了弟弟之后有一回带她去赶集,给她买了串糖葫芦,让她乖乖在原地等她回来……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但,记忆里她娘仿佛也不长这样啊。
“小满?小满?”
那妇人见她直愣愣地看着自己,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样子,吓得眼圈都红了,扭头便喊,“当家的!
当家的!
你死哪里去了!
快来看看,小满不认人了!”
她的声音高亢而尖锐,不一会儿,便冲进来两个人。
最先冲进来的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和她长得非常相像的小男孩,若非打扮不一样,简直不大认得出来谁是谁,似乎是一对……双胞胎。
“娘,姐姐怎么了?”
小姑娘凑上前,一脸紧张地问。
那妇人顺手一把拉过那个小姑娘,扭头问赵重衣:“小满,你还认得你妹妹半夏吗?”
赵重衣看了看那个小姑娘,又看了看小姑娘身后跟着的那个小男孩。
“天冬呢?天冬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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