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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将军拉着江珩说话,早前策勋十转的上护军,清醒的时候很是有涵养,先自谦地说了女儿脾气不好等等,又询问江珩如今业怎么样。
“井井有条。”
江珩立刻说,“岳父大人,夫人是我的救星,要不是她,我如今也不成个。
因先头夫人不在了,里交婢妾掌管,弄得人人背后耻,业也险些败落。
如今夫人掌,侯府才像个侯府的样子,我也挺腰子走在人前了。”
后来席间喝酒,喝多了又洒了一通热泪,捧着金胜玉的手说:“真的……真的……我得谢谢你……你给我管,你还给我生孩子……”
金胜玉忙捂他的嘴,“好了好了,少说几句。”
招呼人来,把他扶进了自己的院子歇息。
老夫人得了闲,终于和女儿说上了几句体己话,提起个女婿便失,“侯爷今有些失态了。”
金胜玉说:“阿娘不知道,他心里也愁着呢,女儿女婿圈禁在角子,到底是至亲骨肉,他嘴上不说,心里哪不牵挂。”
老夫人也长叹,“就是一桩,叫我有些不称,好好的,公府怎么就倒了呢,原还想着倚仗倚仗的。”
金胜玉宽慰老夫人,只说:“不过圈禁,兴许还有起复的机会。”
话老太太也认同,“你爹爹如今虽不在朝了,政局看得很明白。”
边说边掩着嘴凑到女儿耳边,悄声说,“先抑后扬,未必是坏事。
眼下三位皇侄里头,只有魏国公最得官的心,把人圈禁起来,反倒少受些催『逼』。”
老将军上了年纪,有时候有些神神叨叨的,只有老夫人还拿他的话当真。
金胜玉只管着,“那就承爹爹吉言,要是女婿有了大前程,咱们些人跟着水涨船高,谁也不敢低看咱们一头。”
反正婚后回娘过的头一个新年,只要忽略了嫂子的捧高踩低,就还算过得去。
后来的几也平平顺顺,朝廷休沐了六,初七起,官改为单坐朝,江珩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就是发几街市上武侯和禁卫变得比平常多了。
有一回,马车和禁军的坐骑冲撞,江珩坐在车里好大一下颠簸,差点把牙磕了。
打车一看,人还骂骂咧咧地,他当即就恼火起来,“哪里来的高官,街市上横,路是你的?”
对面的人原先不知道车里坐的是谁,见人穿着官服,只好拱了拱手,随道了句“公务在身,对不住”
。
江珩懒于兜搭他,坐回车里烦躁地摆手,“回去、回去。”
事就过去了。
到了,又是鸡犬不宁的一,雪畔厌烦了禁足,一心思要去,被守的婆子堵住了,然后便愤然大喊大叫:“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不许我!”
金胜玉抱着手炉,鄙薄地看了她一眼,“你做错了什么,自己心里不明白,还嫌不够丢人,要我再说一遍?刘嬷嬷的女学遍收上京贵女,为什么偏不要你去,还连累了三娘。
你祸害得全不够,会儿干什么,难道还有谁在等着你不成!”
雪畔因柳氏被她制住了,如今又来拿捏自己,心里对金胜玉很不服气。
梗着脖子道:“母亲说话未免太难听了,我在那边府上习学,是人要缠着我,我有什么法子!
如今全成了我的不是,母亲怎么不去问过人,只知道一味地责怪我?”
金胜玉哼了声,“快别叫我替你害臊了,还要去问过人?只怕人说你没脸,反叫侯爵府跟着下不来台。
我告诉你,你最好自求多福,没有与人做什么来,倘或自己踏错了一步,叫人占了便宜,那也是你自找的,断不会有人替你向刘讨说法。”
“母亲就么瞧不起我?”
雪畔涨红了脸道,“就因为我是妾生的,活该处处受人打压,就算吃了亏,也没人替我主持公道?”
边上的雨畔见她们争锋相对,心里愈发着急,怕雪畔口不择言又说什么不得体的话来,便压声道:“阿姐别说了,快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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