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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有事走你的吧。”
魏之远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伸手撑着病房门,看起来就像是半抱着他一样,“有我呢,你放心。”
魏谦看了他一眼,继而沉默了两秒钟,最后,对电话那头的人说:“行吧,我明天过去。”
他不是装的,是真的挺放心魏之远。
第二天早晨魏之远正好没课,他当天晚上留在医院守夜,魏谦打了老熊两次电话,对方都不应答,他只好跟魏之远交代一声,自己出门找老熊兴师问罪。
老熊其实在家,装孙子不接电话。
门也没锁,虚虚地合着,一推就开,魏谦一脚踩进去,险些给呛个跟头——老熊家里烧着好几柱高香,弄得四处云山雾绕仙气飘渺,都快赶上瑶池了。
那胖头鱼不知犯了什么病,把沙发垫放在地上当蒲团,盘腿坐在上面,手里捏着一串木头念珠,正面对着墙坐着。
墙上挂着的一副大楷抄的《般若波罗蜜心经》全文,经书抄得字大行稀,还挺占地方。
魏谦没弄清这是什么节奏,打眼一扫就知道,熊嫂子不在家。
客厅地上不是香灰就是破破烂烂的沙发垫,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魏谦淌雷似的走进来,头皮发麻地问:“怎么个意思?你要皈依我佛吗?我姐呢?”
老熊好像料到他要来,听见动静连头也没回:“外地旅游去了——她要是在家我也不敢这样,你坐吧。”
魏谦看着他指着的地上的另一个沙发垫,果断无视了他,坐在了沙发上——他本以为老熊疯了,听出了他对熊嫂子十年如一日的畏惧,才勉强承认,他大概还没疯彻底。
“你到底是想……”
老熊抬手打住他的话音:“等会,九九归一,我还有最后一遍经没念完,你等我两分钟。”
接着,他真的开始低头念起梵语写就的经文,乍听起来就像某种奇怪的鸟叫。
魏谦等他念完,才本着尊重别人宗教信仰的原则,耐着性子问:“你开始信佛啦?”
老熊:“不信。”
魏谦抽出一张餐巾纸堵住鼻子:“不信?不信你还把你家弄得跟个大烟馆似的?你有病啊?熏死我了。”
老熊用跳大神一样的口气悠悠地说:“我在寻找一个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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