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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且安睡,原本第二日想着去嗣王府的,结果到了岁华园,进门正遇上王家太夫人来探访,这下子又被绊住了脚。
王太夫人见了她,依旧是喜欢得不知怎么才好,至今还在为不能聘得她做孙媳妇,而遗憾万分。
牵着手,让她坐到身边,王太夫人再三瞧了她道:“那日在杨楼遇上,这一别又是好一阵子不得见,二娘子近来可好啊?”
肃柔笑着说:“近来一应都好,女学也办得很顺利,多谢老太君关心。”
王太夫人点了点头,“那么婚事呢?预备得如何了?”
肃柔道:“家下都是祖母和我母亲在操持,并不让我操心,前日说都预备得差不多了,我是托了长辈们的福,自己倒乐得清闲了。”
王太夫人笑道:“可不是,长辈们心疼你,你又在外忙着开办女学,总不能再让你费心的。”
说着转头望向太夫人,叹息道,“不瞒你说,我看着肃柔,真是越看越称意。
前几日还和大媳妇说,只怪那时候迟疑了,倘或能决断些,这门亲事早就定下了。
如今……”
说着勉强又一笑,“不过嗣王也是良配,身份尊贵,为人也正直,肃柔给了他,并不辱没。”
太夫人还是要打圆场,温声道:“缘分这东西,真是强求不得,差了一点都不行。
就说我家五娘,前日刚与金家退了亲,你听说了么?”
说起这个,王太夫人也觉得意外,“隐约听说了些,外头传闻王家公子角抵摔了,怎么就到了要退亲的地步?”
边上的申夫人接了口,说:“姨母不知道,从房顶那么老高的台子上摔下来,腿都摔得拧起来了,太医医治过后直言将来是个长短腿,怕是连仕途都保不住。
金家还算上道,说怕耽误了五娘,托了大媒上门来退亲,两家并没有红脸,也算好聚好散。”
王太夫人端着茶盏唏嘘:“原本好好的亲事,倒可惜了。
不过快刀斩乱麻也好,免得拖下去,越拖越叫人着急。
如今五娘呢?后头再打算说合哪家?”
太夫人抿唇笑了笑,“就等着有缘人吧……别光顾着说咱们了,你家四郎呢?回泉州述职了吗?”
王太夫人道:“月初的时候回去了,到底休沐了那么长时候,也放心不下职上。”
“那亲事呢?”
太夫人问,“可说合了哪家姑娘?”
王太夫人提起这个就惆怅,摇头道:“先前说了提点刑狱公事家的小娘子,那姑娘也是因前头的亲事耽误了,一直拖到二十都未出阁。
原本说得好好的,可惜换了庚帖,八字相冲,且婚后又要跟着往泉州去,他家不大称意,最后只好作罢了。
到底我们家四郎今年二十七了,年纪相差太多的女孩,也不大好提亲事。
家里长辈着急得很,他倒还来打趣,上回还说实在不行,日后娶个和离的也成,说得他娘眼泪都掉下来了,好容易栽培出来的儿子,哪里舍得这样低就。”
太夫人正中下怀,嘴上敷衍着,“四郎这样的才学相貌,何至于如此。
说年纪大,二十七不正是如日方中的时候吗,且年纪大些的郎子会疼人,我瞧能配上四郎的,倒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呢。”
边说边给女儿递眼色。
申夫人心领神会,说笑着对王太夫人道:“我有个好主意,寄柔才退亲,四郎的亲事也没定下,男未婚女未嫁,要是能凑成一对,岂不是两全其美吗?”
肃柔听了半日,终于明白过来,原来祖母是作了这样的打算。
转头再看王太夫人,见她微一怔愣,讶然道:“你是说寄柔与我们四郎吗?好是好,可两个人差了十来岁光景,怕委屈了寄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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